「去那邊搜!」
「是!」
磅礴的雨簾深處,傳來一群陌生而憤怒的聲音。
景熙反手一揮,滅了剛剛燃起的火苗,洞內,陷入黑暗。
林妙妙幾乎飛上九霄雲外的心,啪的一聲砸回地面,因為這個才親她的呀,她還以為四叔是對她……
待那伙人走遠,景熙輕輕地鬆開林妙妙,眼神中閃過一絲什麼,耳根子有些泛紅。
林妙妙就更紅了,從耳朵到臉,恨不得連脖子都是紅的。畢竟不是真的孩子,不管事出何因,突然被人親吻了,都會難以平靜。
她現在,整個腦子都亂成了一團漿糊,先前與四叔討論的什麼,一個字也不記得了,滿腦子都是自己心跳的聲音。
想到什麼,她怯生生地看向了四叔,四叔正襟危坐,面上一片平靜,如同沒事人一般,她心裡瞬間不平衡了:「四叔你……你剛剛……剛剛是不是占我便宜了?」
景熙坦蕩地看向她,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有嗎?」
被這麼一說,林妙妙忽然又不確定了,四叔的聲音太冷靜、太正人君子了,正到讓林妙妙覺得懷疑他,是一種對他的褻瀆。林妙妙耷拉著腦袋,低低地說道:「對不起……」
景熙的唇角微微翹了一下,等林妙妙看過來時,又抿成了一條冰冷的、沒有弧度的線。
林妙妙舔了舔唇瓣,支支吾吾地問道:「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非得……非得用……」
「非得用什麼?」景熙雲淡風輕地問。
林妙妙的小臉擰成了一團,四叔這麼坦蕩,倒是自己一個勁兒地揪著方才情急之下的舉措不放,是不是自己心術不正呀?
結合曾經羞於啟齒的夢境,林妙妙真有點兒心虛了。
景熙重新點了火,洞內,恢復了一絲光亮,景熙從懷中拿出一個碧璽手釧,戴了林妙妙白乎乎的手腕上,碧璽粉潤,襯得她肌膚白瓷一般水嫩。
林妙妙晃了晃手腕:「為什麼送我這個?」
景熙道:「長大一歲了,不是嗎?」
林妙妙的心頭掠過一絲竊喜,四叔知道她生日,還專門給她備了禮物!
她喜色一笑:「真好看,謝謝四叔!」
……
又坐了一會兒,雨停了,景熙將林妙妙背回了寺廟,沒去找姚氏,而是直接放到慧空大師的禪房。
慧空大師看向景熙微微僵硬的胳膊:「你的手……」
景熙道:「無礙。」
林妙妙眨了眨眼,四叔與慧空大師好像認識,還關係匪淺的樣子,慧空大師對娘親都不會直接稱呼「你」,她有心想問,四叔卻揉了揉她發頂:「四叔還有事,先走了。」
林妙妙的目光落在他右臂滲出的血絲上:「四叔保重。」
景熙一走,慧空大師便通知了姚氏,姚氏得知女兒莫名失蹤,找了一下午,要不是慧空大師一再向她保證女兒不會有事,她可能已經崩潰了。
姚氏將女兒抱進懷裡,上上下下地打量,哽咽道:「怎麼突然不見了?你這孩子!讓你別亂跑,你怎麼就是不聽話?你去哪兒了?受傷沒?」
「娘,我沒事。」林妙妙把自己「失蹤」的全過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那種流暢而全面的敘事能力,絕不像個七歲孩子能有的,然而這個節骨眼兒上,沒人在意這些。
「抓走我的是一對中年夫婦,他們拔了我的頭繩,給一個小師父。」
「他們想找人要贖金,但不是找林府要。還說如果要不到,就把我賣了。」
「是四叔救了我。」
「還有另一伙人,埋伏在暗處,用箭傷了四叔。」
「四叔的人和他們打起來了。」
「他們搜到山洞,四叔……」林妙妙一頓,臉頰開始發燙,「四叔把火滅了,他們沒找到,走了。」
四叔還親了我,啊啊啊,好臉紅!
從林妙妙的口述中不難聽出綁匪對林妙妙的身份一清二楚,還想通過林妙妙要挾林府之外的人,這分明是預謀好的,想對付誰呢?與林妙妙有關的就那麼幾家,林家已經排除了,難道是姚家?
姚家兄弟開著鏢局,走南闖北,得罪些人也並非不可能,只是,他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