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七歲不同席,丫頭,你幾歲了?」景王妃斜睨著突然冒出來的不速之客,毫不客氣地問。
林妙妙眨了眨眼:「七歲。」
景王妃將眼神投向林妙妙,仿佛在問,所以?
所以該和小暴君保持距離。
林妙妙識趣地動了動胳膊,試圖把小手從小暴君那兒抽回來,哪知小暴君捏得太緊,怎麼抽都抽不動。
景王妃一貫不喜人碰她,自己幾次沒注意碰到了,她每回都炸毛得跟什麼似的,眼下好不容易克服障礙來親近自己,卻被小暴君給攪和了
真夠尷尬的。
林妙妙已經不敢去看景王妃的小黑臉了,可她更不敢看小暴君的,雖說明白了某些事情的之後,已不再怪罪小暴君對表哥和傅姐姐所做的一切,但剝人皮、拆人骨是事實,他依舊是個未來的暴君啊!
前世他對自己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林妙妙,想死是不是?」
一個是太后,一個是小暴君,兩個是惹不起的,林妙妙幾乎被二人強大的氣場碾壓成肉餅。前世就是這樣,這輩子她都不是他們景家的人了,還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他們母子鬥法,能別扯她做筏子麼?
真要命!
詭異的氣氛不知持續了多久,就在林妙妙恨不得逃走的時候,惠仁開口了:「還是把小寶帶著吧,到了那邊,不叫顧老爺瞧見便是了。」
景王妃眉梢一挑,把小寶拿過來,塞進了林妙妙懷裡:「好生抱著吧。」
景熙黑了臉。
林妙妙抱著小寶上車了。
景王妃的馬車很大,大到能容納六七人同坐,且極盡奢華,連地板都是金的。
林妙妙坐在正中央的軟塌上,懷裡抱著小寶,左邊是神色倨傲的景王妃,右邊是不可一世的小暴君,畫面十分「和諧」。通過這副「和諧」的畫面,林妙妙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小暴君是正常人的事沒瞞著景王妃,當然也沒瞞著她,然後景王妃知道小暴君沒瞞著她,所以,景王妃是怎麼看待她與小暴君的關係的呢?把她當個孩子不必防範,還是小暴君已經向景王妃挑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
好複雜,林妙妙的小腦袋轉不動了。
景王妃拉開壁上的暗格,取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錦盒,漫不經心地問道:「丫頭,上次送你的口脂你怎麼不用?不是喜歡得口水都流下來了嗎?」
哪有流口水?就多看了幾眼罷了,林妙妙鼓了鼓腮幫子,說道:「捨不得用。」事實上是,娘親不讓她用,說小孩子家家的,擦大人的口脂做什麼?她偷偷擦了幾次,被娘親發現後,給她收走了。
「不會是你娘不給你用吧?」景王妃慢悠悠地問。
林妙妙咳嗽了一聲:「沒、沒有的事。」
景王妃打開了錦盒,也是一款口脂,卻比之前送給林妙妙的更為紅潤,林妙妙的眼睛一下子看直了!景王妃以茶水洗了手,指尖蘸了一點,輕輕得抹在了林妙妙唇上,林妙妙本就嫣紅的小嘴兒越發紅潤動人了。
還覺著不夠,景王妃又在林妙妙眉間點了一粒硃砂。
這會子是沒鏡子,有的話,林妙妙真想跑過去好好照一照!
景王妃沖景熙莞爾一笑:「怎麼樣,漂亮吧?」
景熙看著林妙妙的小臉,林妙妙有些緊張,眸子一眨一眨的,兩排纖長的睫羽如蝶翼一般輕輕顫動著,眼底波光流轉,如清晨掛在碧葉尖上的露珠,晶瑩剔透,瀲灩動人。然而最動人是那張塗了口脂的紅唇,微微張著,如新摘的櫻桃,惹人想咬。
「醜死了。」他撇過臉道。
林妙妙黑了臉。
景王妃斜睨著他道:「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懂什麼?」
「誰乳臭未乾?」景熙冷下臉。
景王妃得意地笑:「誰三歲還沒斷奶就是誰咯!」
「咳!」林妙妙嗆到了,三歲還沒斷奶?說的是小暴君嗎?不是真的吧?那麼霸氣冰冷的一個人,居然吃奶吃到三歲?!
景熙的眼皮子抽了數下,很快,唇角微微一勾,道:「我怎麼記得某人在我一歲的時候就把奶娘全都攆走了?」
攆走?奶娘不都是要奉養一輩子的嗎?林妙妙唰的一下看向了景王妃,不會是怕小暴君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