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香坊這種地方,情義一文不值,錢和身份才是地位的關鍵。
從進門開始,所有的服務都是分等級的。便如這花船,亦是分了五等。最好的自然就是唐長傑現在乘坐的,美酒佳肴,富貴裝飾,整個蘭香坊也不過兩艘。
如不是神將家族這等重要人物過來,花再多的錢也不會讓客人上來。
猶如舢板的小木船自然就是最差了,乘坐這種船的人基本上是不會競價的,也就是尋常人家出個船票錢,權當來參加了這樣的盛會,日後也有吹牛的資本。
此時有人敢與唐家少爺競價,而且還是個坐小木船的,一時間自然讓人驚訝。
富貴人家,燈火通明,貧窮人家,便是黑漆漆一片了。
夜色中,秦少孚用手划著船出來,根本沒有人能看清楚他模樣。
此時他一邊喝著酒,一手劃著水,慵懶的躺著,很是愜意。這份愜意,不僅僅來自於這般姿態,還因為河水的緣故。
怪人說他體內的鮫珠,遇到水會有不一樣的反應,此時嘗試,果然如此。每當他將水插入河水中,就能感覺到丹田處生出一絲清涼能量,定是從鮫珠中發出。
更為奇特的是,隨著那種能量越來越多,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開始有了變化:手上好像長了眼睛一般。
每當自己的手伸入水中,周圍的情況就會在他心中浮現,就好像有人拿了一支筆在他心中畫出了周圍的情況一般,很神奇。
而且隨著接觸河水的時間越長,鮫珠析出的能量越多,探查的範圍也越大。
現在的他,甚至能感覺到河床上的水草,還有水草間的小魚小蝦,仿佛間就好像靈魂出竅,化作一個水精靈在俯瞰河中的一切般,非常神奇。
銅陵關地處北境,雖然在那片草原上也有河流,但神將家族不能出銅陵關,銅陵關四周連個水池都沒有,幾乎所有的年輕神將家族弟子都不會游泳,秦少孚也不例外。
但此時不同了,他完全沒有對水的畏懼,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如果跳入水中,可以如魚兒一般靈活。
可惜,姜岩早沒給自己說這事,不然應該能發現更多的玄妙。
看著這突然進入視野的小木船,唐長傑眉頭一皺,又是揮了揮手。船頭的侍衛立刻又喊道:「十號船,黃金一百二十兩。」
這話音剛落,小木船上又傳來懶洋洋的聲音:「十號船,黃金一百……二十一兩。」
剛說完,不等唐長傑說話,那個侍衛就大聲喝道:「什麼人,滾出來。」
對方每次都只加一兩金子,擺明了就是故意來找茬,並非是為了什麼花魁。
秦少孚也不惱,一手探在水中的他感覺說不出的舒暢,只是悠悠的說道:「出來幹什麼,我來賽花魁的,又不是來買你家少爺的……我可沒有龍陽之好。」
「你……」
侍衛大怒,若不是實力不夠,恨不能踏水過去殺了對方,一時無奈,只能沉聲喝道:「你一個破落戶,拿得出這個數嗎……」
聲音還沒完,就見得數道金光破空而來,盡數落在了甲板上,滾的咕嚕咕嚕作響。七八個金錠子,一百兩還有多。
「蘭香坊可沒有小木船不准出價的規定,開花船的了不起啊!還有錢嗎,沒錢的話,你那姑娘可就歸我了。」
一番冷嘲熱諷,說的難聽,無需老鴇說話寬慰,唐長傑便伸出三個指頭。侍衛知其意思,大聲喊道:「十號船,三百兩黃金。」
「三百……零一兩,十號船!」
秦少孚的聲音響起,又是只多一兩金子。
花船上沉默片刻,侍衛再喊:「十號船,五百兩黃金。」
「十號船,五百……零一兩。」
「十號船,八百兩黃金。」
「十號船,八百……零一兩。」
……
「十號船,一千八百兩黃金。」
「十號船,一百八百……零一兩。」
秦少孚每次喊價,都故意將後面的「零一兩」拖很長,充滿了戲謔。
花船上的唐長傑握著酒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喝酒了,手上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