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忽然響起的聲音,讓諸人一震,本就因為進入劍冢而警惕起來的內心,驀然聽到響動,自然下意識的便趕忙轉身,回頭循聲望去。
幾乎也是在這個轉身的瞬間,三人身上的靈力奔涌,似乎已經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
「恩,警惕性還是不錯的。」
那聲音的主人倒沒有絲毫遮掩的意思,他繼續道,語氣平淡中帶著些輕佻,倒是讓三人感覺不到半的敵意。
而他們也在這時,看清了這聲音主人的模樣。
那是一位中年男子。
年紀偏大,似乎已經到了五十左右。他身著一襲淡藍色麻衣長衫,背上背著一把藏鋒於鞘的寶劍。模樣並不出奇,不上難看,也不上俊朗。倒是形容有些邋遢,像是許久未有打理過一般。
此刻,他正半眯著眼睛,笑臉盈盈的看著三人。
「來者何人!」羅玉兒率先踏出一步,指著來者的鼻子便大聲喝阻道。
劍冢之中,兇險萬分,這一蘇長安三人早有耳聞。
可這兇險究竟是什麼?卻又不得而知。
因此,面對這忽然出現的男子,羅玉兒這般激烈的反應,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這話音方落,一旁的花非昨便上前攔下了羅玉兒,嘴中帶著看似責怪,實則寵溺的語氣道:「玉兒不可無禮。」
言罷又轉頭看向那中年,拱手道:「想來前輩便是前段時間閉關的霍成義,霍掌門吧?」
霍成義。
蜀山第十四代掌教,因吳起成就問道,而讓出掌門之位,而退出掌門之位之後,他便義無反顧的入了劍冢,對外曾言,不成星殞,誓不出關。
眼前這個男子便是已在劍冢之中閉關數月的霍成義。
「哈哈,世人皆言天嵐院莫聽雨乃是當時奇才,今日我觀花公子,比之當年莫聽雨,也不遑多讓。」男子笑道,並不反駁花非昨的猜測,顯然也就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前輩謬讚。」花非昨拱手。
「老頭子我可從不謬讚,都是實贊。」霍成義的臉色卻在那時因為花非昨的客套話,而露出些許不悅的神色。「我家起兒,總是被人捧得高高在上,他天賦絕,他可承師叔衣缽。我觀他雖是大才,卻遠比不上當年的莫聽雨,因此無論世人如何捧他,我卻從未認同。」
「嗯?」一旁的蘇長安聞言,反倒來了興趣。他上前一步,朝著男子拱手,算是行禮,隨即問道:「我師尊當年來北地時,已是二十有九,修為不過太一境,而吳掌門,我觀他年歲不過二十四五,已是問道境大能,前輩他不及我師尊這是為何?而花師叔,今日雖僥倖取勝,但這勝敗乃兵家常事,前輩又怎就斷定花師叔就能與我師尊比肩?」
蘇長安這番話,雖然似乎有些偏頗,但他心性如此,此問也只是心頭好奇罷了。
「這位想必便是蘇長安蘇公子,嗯?」男子聞言轉頭看向蘇長安。但話未完,臉上的神情忽然一滯,目光就好似黏在了蘇長安的身上一般,再也移不開似的。
只見他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蘇長安。
這個過程他做得極為緩慢與認真,似乎生怕錯過某些細節一般。
起初,出於對方長輩的身份,蘇長安不以為意,但霍成義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讓蘇長安難免感到一陣不適,畢竟身為一個男子卻被另一個男子如此仔細的打量,終歸不會是一件太過讓人愉快的事情。
「咳咳。」蘇長安輕咳兩聲,試圖通過此舉提醒霍成義,但卻不見成效,霍成義依然盯著蘇長安。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眉頭幾乎皺在了一起,眸子裡的疑惑也漸漸化為了震驚。
「前輩?前輩?!」蘇長安覺得自己若是再不做些什麼,這霍成義或許會就這般一直盯著自己看上幾天幾夜,他自然不喜歡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他又試探性的喚了霍成義一聲,但卻收效甚微,於是,他也顧不得失禮,貿然將自己的聲線提高了幾分,再次喚道:「前輩!有何不妥嗎?」
霍成義的身子在那時一震,他如夢初醒一般的回過神來。
「了不得,了不得,了不得啊!」他連三聲了不得,聲線一次大過一次,但臉上的神情還有些木訥,似乎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