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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隨軍

    明天就是淳于嬈和風域大婚之日。街道上到處張燈結彩,舉國歡慶。

    坊間傳言,說淳于嬈是傻子,也有說聰明異常的。大家都對護國大將軍的婚事很是關心,甚至超過了皇帝大婚的程度。曾有見過風域真容的姑娘,也如淳于嬌一般氣憤不已,暗地吃乾醋。

    總而言之,所有人唯一統一的想法,就是在大婚當日一睹王妃風采。

    相國府也布置的極其喜慶,尤其東廂房,就差把人塗成紅色。「梅夫人對紅色是真愛啊。」淳于嬈無奈地躺在紅色錦被、紅色枕頭、紅色床褥、紅色帷帳的床上。

    梳妝檯上,鑲滿珠寶的鳳冠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各種金玉首飾也閃著貴氣的光芒;旁邊的衣架上,金線繡制的大紅喜服做工精良,是宮裡派最好的繡娘繡的。這些日子,宮裡的喜婆也特地來教淳于嬈典禮規矩,這大婚的規格同皇帝娶後一般無二。看來風祁對親弟弟亦是真愛。

    雖說「借用」了淳于嬈的肉身,此刻龍女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這可是大婚,生平最重要的事,稀里糊塗的就把自己嫁給一個從沒見過的、據說還很不知道憐香惜玉的人。好在那風域對女人沒有興趣,大婚不過是個形式。等找到鯢族大將軍,就可以回神龍灣繼續做個快樂神仙了。

    想到這,淳于嬈呵呵笑了。有人笑不出來,就是正在房間外偷窺的龍女的媽:「再不睡覺,明天早起頂個黑眼圈多難看。皇弟大婚,肯定好多人想看她,我可不希望別人說我的女兒丑。想個辦法吧?」

    一起在屋外偷窺的龍九對銀河這類不尋常的想法早已見怪不怪,反倒是喜歡,於是暗暗捏了個訣,屋裡的淳于嬈翻了個身,睡去。

    屋外的兩位,又待了會,手拉手高高興興回家了。

    第二天天不亮,相國府上上下下就熱鬧起來。梅夫人在院中指揮著婆子丫鬟們;相國坐在中堂招呼客人;淳于嬌閨房中忙著打扮自己,仿佛今兒個出嫁的是她;淳于壕無聊地陪著他爹應酬客人,一個勁兒打著哈欠;翠兒翡兒也早早起來,梳洗完畢、清掃了庭院,便去伺候淳于嬈。

    今天的女主角兒卻還捂著大被窩做美夢。翠兒輕聲將她喚醒,才一百個不情願的被拉起來。洗漱後,翠兒翡兒還有一個老媽媽一起幫著梳妝打扮。這老媽媽也是宮裡專門挑的人,除了擅長梳妝打扮,還必須上有父母,下有子女,身體康健,為人善良,無病無災,面相富態。

    先是修妝容。淳于嬈不喜歡濃艷,便自己動手裝扮起來:鋪了層薄薄的珍珠粉,輕點了黛眉,再用胭脂染了紅唇。老宮女又上前幫忙,在額頭上勾了朵牡丹。

    再是上鳳冠。翠兒用金制梳子幫淳于嬈梳頭,每梳一下老宮女都要說句吉祥話: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有頭又有尾,攜手到白頭。


    聽著老宮女的念叨,淳于嬈也感受到自己將要出嫁的喜悅。頭髮被盤成雲髻,不再有姑娘家的髮辮,然後戴上沉沉的鳳冠和頭釵。

    最後穿喜服。王妃的喜服。也是有講究的,除了外袍、霞帔,內里要穿四五層。淳于嬈雙臂伸開,翠兒翡兒在老媽媽的指揮下層層包裹著起來。淳于嬈突然問:「什麼時候才能脫呢?」翠兒和翡兒互相看了眼,偷笑著不說話。旁邊老宮女乾脆:「要問大將軍了。」然後淳于嬈就成了一張大紅臉!

    「這宮女真會說笑。嫁過去我就躲得遠遠的,省的惹麻煩打死我。甭到時鯢族大將軍真身沒回去,我自己先回去了。」淳于嬈想著,順便還對丫頭們翻了翻白眼。

    霞帔穿戴好,蹬上大紅繡鴛鴦的喜鞋,迎親的隊伍就已經到了相國府。丫頭和老宮女不放心,又繞著淳于嬈轉了幾圈。老宮女呵呵地說:「真別說,我打扮了那麼多了公主王妃,單論容貌和身段,嬈姑娘還真是人中之鳳。護國大將軍可是找到寶了。」

    淳于嬈被誇地有些不好意思:「您老說笑了,後宮都是千挑萬選的,我哪裡比得了呢。倒是辛苦您這一大早地忙,翡兒趕緊的。」

    翡兒機靈的應了一聲,快步去拿了個荷包給老宮女:「這是我家小姐特地給您備著的。」老宮女趕緊行禮謝謝:「不是因為這喜銀我才那麼說的。姑娘們可知道慧貴妃?後宮第一美人,可比嬈姑娘,還差了些,嗯......仙氣兒。」

    這個淳于嬈同意,自己本來就是神仙嘛。

    幾人正說話間,屋外梅夫人的聲音傳來:「都準備好了嗎?迎親的來了,可別誤了吉時。」

    老宮女忙拿起紅蓋頭蓋在淳于嬈腦袋上,兩個丫頭一左一右的扶著新娘,走出門去。

    又是一番規矩後,拜別了相國,上了花轎。轎旁邊高頭大馬上,一穿著喜服的男子早已不耐煩,見淳于嬈上轎,也不下馬,只對著相國拱手作揖。

    靠門內躲著的淳于嬌咬著後槽牙看著那個穿著喜服更是英俊帥氣、與自己失之交臂的男子,毀的腸子都青了。

    站在轎旁的翡兒也第一次見到風域,張著嘴楞了,然後學著老宮女的口氣對著轎子裡頭說:「小姐,你可是找到寶了!」

    禮儀官高喊:「起轎。」吹彈聲起,娶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出發了。說浩浩蕩蕩一點不誇張,僅淳于嬈的嫁妝就有好幾里地。

    這邊送親賓客讚嘆:「相國真是心疼女兒,這陪嫁舉世無雙啊。」相國客氣的答謝大家,一旁的梅夫人面上賠笑心裡流淚:這嫁妝除了長公主留下的,一多半都是被那丫頭「忽悠」的。

    皇帝的親弟弟娶親,當然要在皇宮內進行,然後再去宮外新建的將軍府,也寓意著長大成人。

    淳于嬈戴著沉甸甸的鳳冠,穿著厚厚的喜服,在丫頭們的攙扶下一步一搖地慢走,倒也婀娜。行禮過後,與民間不同,要當眾揭開蓋頭。一眾人,尤其那些女人們都眼巴巴等著看熱鬧。結果證明老宮女沒說假話,淳于嬈驚艷了全場。

    礙於皇帝在場,大家不敢出聲,都心裡感嘆和服氣:果然郎才女貌。

    風域也是在這時才第一次看見淳于嬈的真容,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感覺到驚艷。淳于嬈與風域思想一致:自家的哥哥本來就帥到神界了,爹爹和伯伯們又都是真龍,風域哪比得上。

    禮成。接著是歌舞酒席。

    一杯酒剛剛下肚,就有傳令兵衝進:「報!」

    風祁和風域立刻都站了起來:傳令兵敢不經通報並且大婚之日闖入皇宮內院的,定是最緊急的軍情!

    果然,西北諸侯造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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