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了左慈的話,張梁審視的望著二人,似乎想通過二人的眼睛來看穿他們的內心,從而得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可惜這兩隻老狐狸的演技同樣十分在線,如何會被張梁輕易看出破綻。
實際上,此事若是換做吳良。
他可能會選擇暫時擱置這個問題,繼續去辦自己要辦的事情。
反正此刻局勢已經完全掌握在了張梁手中,不管那令蠱蟲蟄伏的鈴聲究竟是什麼,對他都不會造成什麼特別的影響。
但張梁卻似乎對這個問題十分執著。
或許是因為之前剛吃了嚴陸的虧,覺得人心隔肚皮,僅僅掌握局勢還不夠保險,必須要再掌握蠱術才能夠令自己安心?
又或是他已經對嚴陸的蠱術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決定要將蠱術占為己有?
這種可能性倒是很大……
吳良想到了此前在幻境中發生的事情:
在嚴陸掏出銅鈴使用蠱蟲脅迫左慈之前,張梁雖然沒有似對待那些兵士一般直接將嚴陸殺死,但每次出手也都是凌遲一般毫不留情,那是他一定是對嚴陸起了殺心的,只是想教他嘗盡千刀萬剮之苦之後再咽氣。
可當嚴陸掏出銅鈴使用蠱蟲脅迫左慈之後,張梁奪走了銅鈴便沒有繼續攻擊嚴陸,甚至默許左慈與吳良等人將嚴陸帶出了幻境。
面對一個試圖暗害自己性命的奴子,張梁自然不會大發慈悲。
那麼他一定是有需要嚴陸活著的理由,而這時的嚴陸還能有什麼理由教張梁暫時不取他性命呢?
貌似除了不希望他死的太過痛快。
便只剩下了他的蠱術。
畢竟這種邪術操控他人的效果極為直觀,不僅能夠防止下人叛變,亦可以在必要的時候操控上司,實在是居家旅行、安身立命之神技,張梁這樣的人動心自是情理之中的事。
正當吳良如此想著的時候。
「吳公子,你此前亦在現場,你以為那令蠱蟲蟄伏的聲音應是幾聲?」
張梁終於想起了一直在旁邊假裝空氣人的吳良,回過頭來開口問道。
「呃……」
吳良一愣,回過神來拱手說道,「回張公的話,當時情況十分複雜,小人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不過在小人的印象中,嚴管事與左仙師說得好像都不太對,小人記得那令蠱蟲蟄伏的鈴聲應是比激發蠱蟲的鈴聲略短,因此不應該是六聲,也不應該是五聲,而應該是三聲或兩聲。」
好嘛。
三個人說了三種截然不同答案,張梁自是更加難以判斷。
不過吳良卻是絲毫不擔心,他知道自己說的是對的,就算張梁最終沒有任何意外的試出了答案,也只會認為他們三人之中最老實的便是吳良。
「呵呵呵呵。」
聽完這話,張梁已是搖頭笑了起來,如此笑了片刻之後才道,「你們三人可真是教我開了眼界,看來不給你們些顏色瞧瞧,你們是斷然不可能老實的,既然如此……」
說到這裡,張梁的臉色已經冷了下來,目光依次在吳良、左慈與嚴陸臉上划過,聲音陰沉的說道:「我很快便可分辨出你們誰說了實話,誰說了謊言,不過現在你們已經失去了反悔的機會,誰若對我說了謊言,便用一條手臂來贖罪吧!」
說著話,張梁竟已經將那個銅鈴亮了出來。
他真要搖鈴?!
吳良不由的精神一振,然後在心中瘋狂的反奶: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張梁看起來那麼精明的一個人,肯定不會做出如此失準的舉動吧?
雖然他並沒有看到嚴陸對在場所有的兵士都下了蠱的畫面,但總該會想到嚴陸既然給左慈下了蠱,又將這門邪術隱藏了這麼多年,那麼便也有對他下蠱的可能性吧?
何況就算真要這麼做。
吳良覺得張梁也應該提前逼迫他、典韋還有左慈吞下蠱蟲吧,如此不管是誰對他說了謊,所有人都要一同承擔蠱蟲的折磨,自然也更加穩妥。
何況他還特意留下了三條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