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左慈將嚴陸從地上扶起來。
那「無形之力」的攻擊都沒有再出現,非但左慈沒有受到攻擊,就連嚴陸也沒有再受到任何攻擊。
如此吳良已經明白了張梁的想法。
他是希望他們將嚴陸帶出去的……至於為何會突然手下留情,吳良倒覺得未必便是張梁念及舊情,最終對嚴陸網開一面。
這恐怕便是最為經典的「反派死於話多」。
後世人們看到這種劇情的時候,通常都會吐槽編劇的強行加戲,主角的主角光環與反派的愚蠢無腦。
但站在某些反派的角度仔細想一想,其實反派做出這樣的舉動也有自己的道理。
就比如現在的張梁。
他此前既然採用了最為殘忍的「凌遲」手段來折磨嚴陸,那麼心中必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這種仇怨又怎會在短時間內輕易轉變?
因此張梁暫時留下嚴陸的性命最大的可能便是:他不希望嚴陸如此輕易、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去。
他想要發泄出心中的恨意。
他想要教嚴陸明白究竟是誰要殺死他。
他想要看到嚴陸見到他之後的絕望表情。
他想要嚴陸明白此前試圖加害於他的舉動是多麼的愚蠢。
他想要以勝利者的姿態去嘲諷嚴陸,嚴陸越是絕望、越是悔恨,他的心中便越是痛快。
他需要在事實上殺死嚴陸實現復仇。
但僅僅只是殺了嚴陸,並沒有辦法令他的心理得到滿足,他必須要嚴陸死的明明白白,死的絕望且悔恨,才能夠獲得心理上的終極滿足。
就像後世許多智商超群的罪犯一樣,他們在做某一件事時總會給警方留下一些線索,與許多低級的罪犯不同,他們反倒希望警方能夠發現這些線索,甚至能夠猜到他們的意圖,如此才能夠滿足他們那變態的成就感。
而後世犯罪心理學也進行過調查。
研究表明,超過70%以上的罪犯,在案發之後都會親自回到案發地點查看情況,甚至會若無其事的與圍觀的路人討論案件情況。
這種行為也與類似的心理有關……
所以。
吳良以為,別看現在嚴陸暫時躲過了一劫,但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接下來若是真的見到了張梁,他的下場恐怕只會更加悽慘。
「走吧,咱們也去幫幫左慈。」
好似猶豫的沉吟了片刻之後,吳良終於對典韋點了點頭,而後有些不太情願的走上前去幫忙。
他並不在意嚴陸最終會是一個什麼下場。
而張梁又究竟會不會死於話多。
他在意的是現在張梁占據了主動,此舉算是迎合了張梁的想法,同時倘若嚴陸還留有什麼後手,他與典韋也算是幫了嚴陸一把。
如此算起來,無論怎樣兩頭他都不會吃虧,這無疑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
返程的路似預想的的一般順利。
幸虧有吳良與典韋幫忙,否則僅憑左慈一人的體力,肯定要花費很多功夫才能夠勉勉強強的將已經半殘的嚴陸帶回去。
不過到達最初登陸的河岸之後,吳良等人卻並未如願走出幻境。
或許左慈與嚴陸直到現在還沒明白目前的處境,但吳良卻是無比清楚,若是他們已經走出了幻境,現在便應該已經可以看到張梁了。
然而此刻他們四人卻依舊只能看到彼此,並沒有看到更多的人。
「吳、吳公子,你此前曾以乩術神遊這處秘境,那麼依你所見,我們如今應當如何是好?」
經過這件事,嚴陸倒對吳良客氣了許多,開口雖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將他尊稱為公子。
此一時彼一時。
如今只剩下了他們四個人,嚴陸已經半殘,左慈的體力又不怎麼樣,吳良與典韋這對不受蠱蟲影響的主僕自然便成了四人當中最有話語權的人。
當然。
嚴陸不先問左慈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此前在對這座陣法的判斷上顯然是吳良這個「
第五百九十六章 泥鰍蠱(4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