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個時候的「慕」字乃是由上面一個「莫」與下面一個「心」字組成。
因此「慕」也暫時還沒有仰慕、敬仰的意思,而單純只是思慕、思念的意思……所以聞人昭起這個「慕」字,某種程度上也表達出了部分心思,只不過聞人昭是一個倔強的女子,任何時候都絕對不會親口承認。
「你說的有理。」
略微遲疑了一下,吳良也是點了點頭,「等回去之後我找個時間親自去一趟樂安國勸她一勸吧。」
「我與菁菁姐姐也一同去,有些話聞人昭不便於你說起,與我們卻有可能表露心聲,或許也只有我們才能夠將她說服。」
甄宓卻又自告奮勇道。
從甄宓的語氣之中,吳良明顯聽出了女主人的味道,這姑娘年紀雖然看起來最小,但已經很是自覺的帶入了角色,承擔起了主管內事的職責……
而再看一旁白菁菁現在的反應,似乎也像是已經默認了甄宓的自作主張一般,沒有任何與她競爭的意思。
不過聞人昭與白菁菁可不一樣。
聞人昭一看就是那種極有主見與堅持的女強人,白菁菁對於女主人的身份可以不放在心上,聞人昭卻未必能夠如此。
這種情況下,同樣強勢的甄宓與聞人昭見面之後便恐怕很難和平相處。
「先辦好眼前的事情,此時到時候再說吧。」
如此想著,吳良已是略微有些頭大,心知此事必須從長計議,於是便暫時跳過了這一話題。
……
接下來晉陽城便已經沒什麼重要的事了。
收拾了一下吃過早飯之後,吳良又帶著典韋去了一趟張府。
左慈的動作很快,早早就已經安排好了填埋地下秘境入口的事情。
那些兵士對於此事亦是求之不得,他們不知道那處秘境中究竟藏有什麼東西,卻知道已經有不少同伴都死在了裡面,甚至就連管事嚴陸都沒有活著出來。
而如今張梁下令填埋秘境入口,即是說他們今後便也不必再冒險進入秘境,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事。
「元放兄,還得勞煩你在此處監工,待入口填埋事宜辦完之後,你想去什麼地方便是你的自由了,當然,如果元放兄還想再見到我的話,可以前往陳留庸丘尋我。」
了解過了眼前的情況之後,吳良笑呵呵的對左慈說道。
「有才賢弟這是要走了麼?」
左慈立刻聽出了吳良的意思,開口問道。
「我還有些其他的事情,不宜在此處久留。」
吳良點頭說道。
「那我那遺世之物……」
左慈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將自己最關心的事情問了出來。
「元放兄若是信得過我,不如便暫時交由我來保存,我可以保證那遺世之物留在我這裡,要比放入這地下秘境的陣法之中更加安全。」
吳良無恥的笑了起來,不打草稿的對左慈吹逼道。
其實還是這處秘境更安全一些,除非吳良特意將這遺世之物放進遠在鄯善國的太陽墓中,他這麼說就是想把持這遺世之物與左慈保持聯繫。
畢竟左慈現在可是常人眼中不死不滅的「屍解仙」,不一定什麼時候就能夠派上用場,總得留上一手。
而「屍解仙」顯然也不是誰都能成的。
就算吳良得到了「兕頭骨」,也同樣需要擁有足夠的機緣才能夠獲得「屍解法」的傳承,于吉也一樣,吳良已經將「兕頭骨」交給了于吉,于吉卻也未必能夠成為「屍解仙」,還是得看他自己有沒有這個機緣。
「……」
見吳良這麼說,左慈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
「若元放兄信不過我也無妨,只是如今身在異鄉,元放兄又假借張梁身份手握兵權,我必須對手下的這群兄弟的性命負責,因此手中總要多留上一手以防不測,待我等安然回到陳留庸丘,元放兄尋上門來時,我自會將那遺世之物雙手奉上,之後元放兄要如何處置那遺世之物,我也不會多問一句,如何?」
吳良接著又道。
「賢弟此話當真?」
左慈頓時精神一振,目光之中卻依舊帶有一絲懷疑。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吳良點頭笑道。
「……」
左慈怎麼看吳良都不像是君子,但遺世之物拿捏在吳良手中,卻又不能直白的說出來,甚至連質疑的資本都沒有,最終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便信賢弟這一次,咱們一言為定。」
「另外還有一事,不知元放兄有何看法?」
吳良接著又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
「有才賢弟但請直言。」
左慈蹙眉道。
「便是城內那些被張梁哄騙吃下了『實心肉』的百姓,前些日子城內有一部分百姓因此患了『失心瘋』,據我所知,在這件事中軍民總共傷亡應該不下百人。」
吳良正色說道,「好在這種情況只持續了七天左右,隨後便那『失心瘋』的症狀便莫名消失了,也並未有人再次發瘋,看似事態已經徹底平息,不過我依舊覺得這件事不會如此輕易結束,不知道我的這種擔憂是否多餘?」
聽得此言,左慈臉上浮現出一絲意外之色,片刻之後才胸有成竹的笑道:「賢弟不必憂心,此事已經平息了。」
「可否請元放兄說明緣由?」
吳良接著問道,「我只看出元放兄在祭祀典禮上暗中施展了厭勝之術,據我所知,此術除了可以害人,也可以用來鎮壓邪氣邪物,而在拿出地下秘境之中,那頭暗河中的異獸並未受到鎮壓,陣法也不是厭勝之術能夠破除的,如今再聽元放兄如此說來,我倒有些懷疑元放兄那時施展厭勝之術,恐怕是為了鎮壓『實心肉』中陰氣死氣,從而降低城內軍民受到『實心肉』影響的傷亡了。」
「有才賢弟真是觀察入微,令我佩服,而有才賢弟到了現在還不忘詢問此事,便說明你我其實是一類人。」
左慈並未肯定吳良的猜測,卻也並未否定,只是繼續笑著對吳良說道,「賢弟大可以放心,那些百姓捱過來的百姓斷然不會再患『失心瘋』,只是他們體內難以避免的沾染上了死氣,會令城內的貓狗感到不安罷了,其實並無大礙……我現在倒有些相信我那遺世之物放在賢弟那裡,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了。」
……
在左慈的協助之下。
瓬人軍很快便完成了補給,第二天便在晉陽城守軍的護送之下走出了晉陽城,而後依照以前規劃好的路線一路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