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獵微笑道:「人生何處不相逢。」
風九青道:「洪家人看來對你很重要。」
羅獵道:「誰敢傷害他們,就是我的仇人。」
風九青呵呵冷笑道:「羅獵啊羅獵,有件事我需要告訴你,那老人已經死了。」
羅獵內心劇震,在他心中老洪頭如同他的親爺爺一般,如果風九青的話當真屬實,那麼對羅獵而言必然是一個悲痛無比的消息,更何況羅獵將老人家這次的被劫歸咎於自己,他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洪家爺孫有什麼三長兩短,自己這一生只怕都要活在內疚之中了。
張長弓大聲道:「別聽她的,這女人在騙你,故意擾亂你的心神。」
風九青道:「我從不騙人,張長弓,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有人正在前往刺殺海明珠的路上,你現在趕去還來得及。」她對每個人的心理都揣摩得非常透徹,知道用怎樣的方法可以擾亂對手的心神。
聽到海明珠可能遭遇刺殺,張長弓的內心難免泛起波瀾。
風九青道:「你現在趕去長山碼頭還來得及。」
羅獵向張長弓道:「你去!」憑著自己的直覺,羅獵認為風九青並沒有說謊,當然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羅獵認為張長弓並沒有必要留在這裡,畢竟風九青是一個吞噬者,她可以吸走他們身上的異能,這件事在飛鷹堡之時就已經得到了證明。
張長弓低聲道:「我不會留下你一個人。」
風九青道:「你不走,我就殺了洪英子!」
張長弓和羅獵對望了一眼,羅獵又點了點頭,張長弓終於做出了離開的決定,他對羅獵的能力充滿了信心,在飛鷹堡羅獵能夠逼迫風九青撤離,粉碎她的陰謀,在這裡也是一樣。
張長弓離開之後,風九青從崗樓之上一躍而下,宛如一片飄零的落葉,悠悠蕩蕩落在羅獵的對面。
羅獵平靜望著風九青道:「這次又是你的圈套?」
風九青搖了搖頭道:「與我無關,我只不過是湊巧趕上了。」
羅獵才不會相信她只是湊巧趕上,風九青的真正目的應當還是自己體內的能量。
兩人目光交匯彼此都看出對方的戒備,風九青道:「不如我們談一個條件。」
羅獵道:「什麼條件?」
風九青道:「你跟我來。」
任天駿站在庭院之中,呆呆望著空中的那闕明月,若有所思。
一名部下走了進來,卻不敢打擾他,等到任天駿回頭方才敬禮道:「將軍!」
任天駿道:「發生了什麼事?」
「負責看護地牢的二十二名士兵全部遇害無一倖免,兩名犯人逃離了……」
任天駿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吃驚:「繼續講。」
「風九青出現了,不知她和羅獵談了什麼,兩人一起離去,應當是朝著北營的方向去了。」
任天駿點了點頭。
「將軍,要不要派兵追捕他們?」
任天駿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隨他們去吧!」
那名部下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任天駿對羅獵恨之入骨,好不容易才將此人抓住難道就這樣將他放了?
任天駿補充道:「傳令下去,任何人不要阻攔他們!」
任天駿的退讓絕不是因為羅獵,當庭院中又只剩下他一個,他盯住月亮的雙目竟然泛出了淚光,淚光也並非懦弱,而是因為他對自身命運的悲憫,直到今天他方才意識到在他所生存的這個世界上竟有人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一個人一旦失去主宰自己命運的能力,那麼這個人生存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老洪頭的屍體已經變冷,英子躺在囚室內,不知是死是活。
目睹眼前的一切,羅獵悲憤交加,他怒視風九青,無論誰造成了眼前的慘劇,他都會讓兇手血債血償。
風九青感受到來自於羅獵的強大殺氣,她的表情依然古井不波,淡然道:「洪英子還活著,這老爺子的死與我無關。」
羅獵道:「我要殺了任天駿。」他此刻心如刀割,不僅僅因為洪爺爺的死,更因為內心中的負疚。
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