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屍體現在何處?」
「就停在瀟湘院中,慕容縣主不准誰動。還有,她還綁了那男人和孩子來。說要讓他們付出代價,說要殺了他們,連同他們的家人親戚,還要刨了他們的祖墳。」
「哦?」雲禾無語起來:「她真這麼說?」
「是啊,大夫人瞧著有些控制不住,馬上讓老奴來稟報少夫人一聲,看看怎麼辦才好。」
雲禾不以為然:「她不是想鬧麼,那就讓事情鬧得更大些。你現在去趟府衙,趕緊報官,然後再讓大夫人派個人把消息傳進宮裡去。」
「啊?」嬤嬤嚇了一跳,「本來就鬧騰得厲害了啊?」
「按我說的去做吧,如果你想幫大夫人的話。」
嬤嬤聽後雖有疑惑,但也馬上去了。
此時此刻的喬家,如同人間煉獄一般,籠罩在了嗜血的氣氛中。
上上下下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走路都不敢發出聲音,生怕會驚動崩潰發瘋的慕容靜。
她發狂到不允許任何人動浩哥兒的屍體。任由那泡得發白的屍體放在床榻上,屍體濕漉漉的,榻上也濕漉漉的,加上死人隱約散發出的那股氣味,讓不得不進出伺候的下人後背發涼。
有幾個膽大的嬤嬤企圖勸說,想勸她讓小公子入土為安。
可話還沒說完,慕容靜就拿了東西砸過去,還讓人扇她們耳光:「你們再胡說一個字試試!我兒還沒有死,他還沒有死!」
可過了一會兒,她自己又掙扎地爬下地,撲在屍體身上又哭又喊,說浩哥兒死得冤。
哭著哭著又開始笑,說浩哥兒活過來了,正在跟她說話,嚇得屋裡的下人臉色發青。
怎麼可能活過來說話呢?那榻上的屍體都快呈灰綠色了,口鼻一直淌著腥水呢。怕是明天都該臭了。
大家默默斷定,她的腦子一整個錯亂加分裂的狀態。
所以大家為了保命,形成了某種默契她說啥就是啥吧,哪怕是說天上有九個太陽,也都認了。
誰敢惹瘋婆子啊?
在屍體抬回來的第二天,慕容靜在某一時刻清醒了一點,她抬起頭來,雙眼閃著復仇的光:「那對父女在哪裡?」
下人一哆嗦:「回夫人,就關在柴房裡,已經餓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呵呵,這算得了什麼!他們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能為我的浩哥兒陪葬!」慕容靜尖叫起來,「把他們給我帶上來,快!」
沒一會兒,那對父女就被帶了上來。
那女孩前陣子才被浩哥兒打成了重傷,此時又被關進柴房,被折騰得昏迷不醒,下人提溜上來時,綿軟軟的像沒骨頭一樣。
而那男人被五花八綁著,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從凌亂的頭髮中看過來,滿腹的仇恨,他嘶吼著:「你這毒婦,你要抓就抓我,放了我孩子!」
慕容靜掃過地上那個女孩,眼神中帶著狠厲:「我的孩子沒了,你也休想好過。來人,把東西帶上來!」
下人拿上來的東西觸目驚心,幾柄污跡斑斑的刀,一隻巨大的罈子。
這些東西自然是讓下人瑟瑟發抖的,因為這都是浩哥兒以前折磨過人的東西。那些刀不知道傷過多少人,那罈子也不知道溺過多少人。
慕容靜腫脹的嘴唇一張一合:「來人,砍了這小孩的手腳,再割了耳朵,剜了眼睛,割了舌頭泡進鹽水罈子里。」
「啊啊啊!不行!你這毒婦,你有本事沖我來!」男人悽厲大喊起來。
「你急什麼?」慕容靜眼睛斜射過去,「你也活不了!我要你親眼看著你女兒死在你面前,然後再慢慢折磨你!誰讓你眼睜睜看著我兒死的?」
「毒婦、毒婦!」男人咒罵起來,「你這女人早晚全身潰爛不得好死!」
男人再罵也無用,慕容靜已經撿起那幾柄刀,扔給了小廝。
可那小廝拿起來顫抖了半天也不敢動手那可是活活的人啊,雖然昏迷著,可是砍手砍腳的誰敢幹啊。
慕容靜見狀大罵:「窩囊廢!來人,拿一百兩銀子出來!誰動手就拿這銀子,不敢動手的,明日就賣出去,賣去做最下賤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