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嚇得一個寒顫:「他們鬼迷了心竅,老夫人少夫人你們放心,我已將這兩人教訓了發賣了出去,並且追回了之前的一些銀子。」
周姨娘一邊說一邊拿出衣襟揣著的幾張銀票,遞給了一旁的老嬤嬤。
喬老太太看也不看,一雙眼睛盯著周姨娘,看似尋常卻透著刺骨的凌厲,嚇得周姨娘手指都摳進了泥地里,壓根不敢抬頭。
片刻後,喬老太太揮了揮手:「罷了,周氏,你既是無能,就將喬家的鋪子莊子全都交予雲禾。你也辛苦多年,也該歇著了。」
周姨娘驚愕地抬起頭來:「老、老夫人,你當真要」
「還需要我再說一次?」
周姨娘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狀,最後低低應了一句:「妾身不、不敢妾身明日就準備好」
「行了,你下去吧。」老夫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也乏了。」
周姨娘離開的時候,身形極不自然,像是控制不住的發顫,又像是雙腿灌了鉛般的沉重。
雲禾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唯有六字:自作孽,不可活。
等到人走遠了,雲禾側身跪了下來:「老夫人,你將喬家的產業交予我,孫媳心裡惶恐。」
「莫非是你沒信心?」喬老太太挑眉一問。
雲禾低頭斂目:「不能說極有信心,畢竟孫媳做生意時日尚短,能力有限只不過,孫媳既做,定不辱使命。凡事會以喬家為重,絕不會做出私下篡撥之事。」
喬老太太盯著她看了許久,伸出手拉她起來:「這樣也算老身沒看錯你。」
等到雲禾走出韶光院時,江嬤嬤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老夫人還真的是料事如神。」
雲禾搖頭:「哪是什麼料事如神,她只是早在我們身邊安插了眼目罷了。」
白芍嚇了一跳:「真的嗎?會是誰?要不要把這人找出來?」
「不必了,我們行得直坐得端,不與那些腌臢事攪和,自然無畏。」雲禾緩聲說道:「老夫人有她的底線,不觸及萬事皆安。」
江嬤嬤沉默了一會兒:「這事如此,周姨娘也怕不會甘心。」
「她能如何?」白芍哼了一聲:「她自找的。」
雲禾抬頭望著旁側的花園:「江嬤嬤說得沒錯,這周姨娘滿心算計,哪會甘休,我們小心著便是。」
「話說那脂粉鋪掌柜和秀荷被發賣去了哪裡?」白芍好奇不已。
江嬤嬤冷哼一聲:「哪是什麼發賣,只怕早就去了閻王殿了。」
雲禾掐了一株梅樹上殘留的花,捏著轉了轉:「是啊,當天晚上,周姨娘院裡就抬出去了一具屍體,走後門直接送出去了。」
白芍嚇了一跳,馬上捂住了嘴。
一旁的江嬤嬤頗為敬佩望了一眼自家少夫人,此時她才知少夫人在周姨娘那裡,竟也安插了人。
白芍此後一路表情低落,她壓低聲音對雲禾說:「我原本以為趙家就足夠複雜,這一進喬家才知道,以往那些竟不算什麼。」
雲禾輕笑:「趙家?不過是個五品門戶,能爭鬥到哪裡去?」
「那我們在侯府,以後是不是危險重重?」白芍緊緊貼著她。
雲禾安慰地拍一拍她的手:「你要記住,越是怕,暗處之人越是囂張。若想讓他們膽寒,就得雲淡風清,知道了嗎?」
「嗯我好像懂一些了。」白芍點了點頭。
雲禾望著這個與自己一同長大的小姑娘,心底生起了憐惜。
白芍是個孤兒,才兩歲時就被賣來了趙家,一直跟在雲禾身邊。
說是主僕,其實也像姐妹,她無條件地相信雲禾,跟著做了不少大膽的事。
小時候去廚房偷吃的,長大了收拾欺負她們的下人,白芍敢打敢沖,一直跟著雲禾抗戰在廝殺的最前線。
前世她也一直陪著雲禾,可惜雲禾最後自身難保沒護住她,讓她被范家人發賣去了煙花之地,境遇悽慘。
想到這個,趙雲禾覺得心裡酸楚,這一世看見白芍,也感覺格外幸運。
包括身邊的江嬤嬤也是如此。她這一生無子無女,為了雲禾殫心竭
第34章 最毒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