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姐夫你什麼意思啊?」雲禾揚聲道:「我倒是想請問你,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你家載歌載舞,可我大姐呢,卻悲悲戚戚躺在病榻上無人照料。」
「這」范以安壓低聲音:「我不是說了?過些日子我自會去探望,請二妹放心。」
「哦,何時?」
「就忙完之後」
「何時忙完?」
范以安在她的質問下,在眾人好奇的打量下硬著頭皮:「十日之後,到時定來趙家,親自接夫人回家。」
雲禾聽後滿意地笑了:「那就好,到時我會親自等著姐夫上門。既是這樣,那就不耽擱你們喝酒了。」
雲禾站起身來,拂袖而走,而身後這些人也都站起來拱手行禮相送,誰讓他們的品級低身份低呢。
范以安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自己這個小姨子實在是難纏,原本以為她來問殿試一事,誰料她隻字不提,字字關於趙雲舒。
她們的關係何時好到這種程度了?
趙雲舒病了死了,於她而言不是件爽快的事嗎?她為何還要幫到如此的地步?
范以安心裡滿滿的疑問,可卻根本無處可問,趙雲禾如同一隻結結實實的水桶,任他再去晃蕩,也不會出現半點漏洞。
罷了罷了,反正趙雲舒是個癱在床上的半死之人,帶回來又如何?要死不活的拖著,總是要死的。
范以安想妥之後,心裡好受了些,他端起酒杯,再次招呼起大家喝酒來。
此時的雲禾已經坐上了喬家的馬車,一路往喬家趕了。
江嬤嬤疑惑地問:「夫人,范姑爺十日後真的會去接大小姐嗎?」
雲禾搖了搖頭:「此時他確是如此想的,但是幾日之後,他定會改變主意,而趙雲舒在他的計劃中,是活不到十日後的。」
「什麼?」江嬤嬤嚇了一跳:「這是何意?」
雲禾呼了一口氣,看向江嬤嬤:「我這位姐夫啊,但凡有一點誘惑在前,怎可能受人擺弄呢?」
江嬤嬤聽得懵懂:「夫人,你是在給他布局嗎?」
「是啊,不挖個坑讓他跳下,他怎會心甘情願地走上應走的道呢。」
江嬤嬤聽得雲裡霧裡,但卻很堅定地相信夫人,因為她知道,夫人腦力過人,怕是早就拿好了主意。
雲禾望向車窗外,只覺得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很多人,但身處其中,卻覺得分外孤獨,走在這條復仇之路上,每一步都能見到過去的痕跡。
前世的時候,范以安得罪了方丞相。
方丞相有個小女兒還未出閣。這姑娘在遊街上瞧見了范以安,心嚮往之,所以明著暗著與范以安接觸,一會兒弄掉了帕子,一會兒又請他題字,這一來二去的,范以安也生起了別樣心思。
他有意將那姑娘以平妻之禮娶進門來,並且說如果有丞相府的助力,日後定會官場暢通,讓雲禾以大局為重。
雲禾聽後如同吞了只蒼蠅,才有了個思秋,現在又弄個丞相府的小姐。
更可怕的是,她通過暗中詢問才知道,范以安竟對丞相府的小姐隱瞞了自己有妻有子之事。
所以雲禾暗中尋到了丞相的夫人方氏,將自家的情況一說,方氏勃然大怒:「玉兒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自是尊貴無比,怎麼可能嫁給已有妻女之人為妾?這探花郎好生可惡!」
方氏馬上將此事告之給方丞相,方丞相自然也對范以安泛起了膈應。
前世這樁事後,范以安非常生氣,他猜到是趙雲禾所為,對她好一通發火,還揚言要休了她。
當時趙雲禾也生氣得很,決絕地做好了和離的準備。
後來范以安意識到她是真的想離開後,馬上苦苦哀求,還搬來了許多救兵來求情。說自己今後都會以她為重,不與外面的女子接觸。
她便一時心軟,放下了此事。
如今想來,狗又怎麼可能改得了吃屎?不吃的可能只有一種那坨屎已經不見了。
他當時也是權衡利弊,想著丞相府已經得罪了,若是再休了妻子,就失去了經濟上的支撐和雲禾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