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禾站在府衙門外,望著那遠去的身影望了許久。她掌心合十,不停地祈禱起菩薩來,希望顧連辭一切順利,希望他們平平安安。
「夫人,雪好像越下越大了,我們回喬家還是去周家啊?」初菊努力踮著腳,用手遮擋著雲禾頭頂的雪。
雲禾瞥了一眼遠去的小黑點:「去周家吧。」
白芍的進程還挺順利,產房裡只送了一趟熱水,就說已開了七指了,周元梧的母親早早備好了一切,就連那提神的參片也是提前切好的。
大家就安心地在外等消息。
周元梧格外焦灼,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院中瘋狂地走來走去,他滿頭大汗,活像生產的人是他自己。
他不停地追問周母:「娘,會不會有啥事?怎麼這會兒沒聲音了?」
「娘,進去了小半時辰了,怎麼還沒生?」
「要不然我進去瞧瞧?」
周母罵了起來:「女子生產本來就需要時間,你吼吼叫叫的做什麼?你也不能進去,會影響白芍,也會衝撞你!」
大周國一直有女子生產男子遠離的規矩,所以雲禾聽了這句,也沒說什麼,只是勸周元梧安心等著。
果然沒過多久,裡面就傳來了嬰孩的啼哭聲,那聲音還挺大,喜得周元梧一下子跳了起來:「生了嗎?這是生了嗎?」
周母激動起來:「是呢是呢。」
他們走上前去,正好遇見探頭報喜的產婆:「恭喜了,是位大胖小子!可敦實了!」
沒一會兒,雲禾也見到了清洗乾淨後被抱出來的孩子。
初生嬰孩大多紅彤彤皺巴巴的,可白芍這孩子胖乎,瞧著舒展得很。
她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臉,高興地說:「一看就是有福氣的孩子,初菊,回喬家就把我之前準備那匣子拿來,我給孩子備了長命鎖。」
雲禾又去瞧了瞧白芍,這丫頭除了有些虛弱外,一切也好得很。
這也多虧了周家平日的照料,雲禾叮囑了她幾句,讓她好好休息,然後回了喬家。
此時天已經快黑了,雪越下越大,早已將道路房屋遮蓋起來,觸目便是一片雪白。
初菊站在院裡往外張望:「夫人,這雪可真是太大了,今年可真奇怪,怎麼一下子就暴雪了啊!」
雲禾的心情也越來越亂,因為顧連辭還沒有回來。
算算時日,也去了兩三個時辰了
「初菊,你讓人去外面打聽一下,孟村出來那條山道情況如何。」
初菊小跑著去了,沒一會兒就回來了:「夫人,沒打聽出來,但聽說城郊有幾處破舊的茅屋被雪壓塌了,還有好些人受傷了,府衙已經派人去救了。」
又過了一會兒,江嬤嬤也急急進了屋:「夫人,我從周家回來時,看見官府發了通知,說是暴雪已至,讓家家戶戶注意安全,莫要外出。」
「那外面道上已經沒什麼人了?」雲禾問起。
江嬤嬤點頭:「沒有了,路上的雪都有很厚了,已經瞧不見什麼人了。」
雲禾走出房門,站在門廊柱望著院牆外的天,黑漆漆的,肆虐的寒風夾著暴雪席捲而來,好多砸到了走廊上,幾乎瞧不出地面的本色了。
「初菊,告訴門房,若是有人來,無論幾時,都馬上告訴我。」
初菊點了點頭,撐起一把傘,快步往門房去了,她專挑迴廊有遮敝處走,可是回來的時候,仍是滿頭滿身都是雪花:「夫人,奴婢剛剛和門房交代了。」
「好,你去換身衣服吧。」
雲禾說完後,在屋裡的椅子上重重地坐了下來,這一天都很緊繃,身體有些癱軟無力,腦子卻停不下來,一直在胡思亂想著。
江嬤嬤往盆里加了幾塊銀絲炭,緩步走了過來,替她倒了杯熱茶:「夫人,為何這麼急迫要接回海棠啊?」
雲禾嘆了口氣:「我也不瞞你,我感覺那孟村有不好的事會發生,就是這大雪封山之後。」
「夫人,可是大雪並未封山,你可能是思慮過多」
江嬤嬤的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腳步在門外停住:「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