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禾想了想:「緩幾天吧,我到時問問她願不願意去莊子,如果願意的話,讓她去和蘇月影一起做事,兩人也正好有個伴。」
「這倒是個好主意,說起來,這比去朱家還要好呢。」
「但我得先寫信給朱月影知會一聲,再問問那邊的情況。」雲禾想了想:「要不你幫我把紙墨拿來,我這會兒就寫信去。」
蘇月影現在是七八個莊子的總主管,每個莊子的人都會向她報備,大事都由她經手,早就是風風火火的女強人了。
幾個月前,她還專門來了趟臨安城給雲禾送東西。
此時再看她,整個人英姿颯爽乾脆利落,早就沒有麗春院花魁的影子,說是煥然新生也不為過。
所以雲禾得知朱老爺的事後,心想林霜霜若是去鍛煉一番,倒也不錯。
第二天,信就送去了驛站。雲禾也順道去了趟端親王府。
端親王府前幾日就派人送來了口信,讓她回去一趟,但云禾忙著各種雜事,這會兒才稍有空一些。
這次,是王妃在宮裡尋了幾塊稀奇的布料,還尋了頂級的裁縫師傅,想給這個好不容易尋回的女兒做幾身衣服。
量身的時候,她又拿了匣子給雲禾,說裡面是自己珍藏的幾樣首飾,全都給她了。
雲禾笑著說:「王妃,這些留著以後再給也不遲我如今名義上還不算你們的女兒」
「什麼時候了,你還叫王妃,」王妃嗔怪起來,「說了很多次了,要和長樂一樣叫母親啊!」
「我」雲禾想叫,但話到嘴邊,卻有些喊不出口。
王妃見狀,馬上說:「算了算了,我不逼你,我們慢慢來好不好?唉,這些年來,我們也沒養育過你,任由你在外面受苦,哪能逼你馬上改口」
王妃說著說著眼睛紅了,雲禾見狀馬上勸:「你別難過了呀,我這不經常回來嗎?我也感你們恩的,你們願意認我,已經很好了要不然我還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
「都怪我當年不好。」
兩人說的悲悲涼涼的,一旁的嬤嬤勸了起來:「王妃,二小姐回來是好事,怎麼又難過起來了?」
「好好好,不說了,」王妃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昨日皇上派人送了封號來,讓你父親選選,你要不要也看看?」
雲禾搖頭:「哪有自己選封號的道理,你們說了算就好了。」
她在端親王府待了一會兒,又被留著用了午膳,回喬家的時候,正是大家都午睡的時候。
喬家上下一片安靜,只有遠處的池塘里,傳來了青蛙呱呱的叫聲。
雲禾剛要進玉清院,就看見林霜霜神色怪異地從池塘的方向走過去。
她走得很快,一直低著頭,根本沒看見雲禾她們,江嬤嬤喊了她一聲,她也充耳未聞,很快就消失在了小道上。
「興許是回去午睡吧。」初菊小聲地說:「也是奇怪,這麼熱還出來溜達呢。也不怕中了暑氣。」
江嬤嬤感嘆起來:「只怕心裡還堵得慌,這事擱誰身上受得了?緩幾天應該就好了。」
雲禾也點頭:「嗯,總是需要時間平復的。」
她們幾人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林霜霜剛從瀟湘院回來,她心口像團了一團火,越燒越旺,幾欲炸裂。
林霜霜在烈日下疾步而行,汗水順著額頭滑至面頰,再匯入脖頸,痒痒的有些刺痛。
可她像是一點也感覺不到似的,滿心憤怒只想哭。這兩日因為朱老爺拒婚的事她心中煎熬,在屋裡關了許久,也想了許久。
後來她想通了,想打算去找夫人,說說自己的打算。她想求夫人放她出去,那些銀子記著賬她慢慢還,隨便出去做個什麼生意也罷,總也好過在喬家受苦。
午時的時候,她趁著夫人吃飯的時候去玉清院尋她,誰料剛走到瀟湘院,就聽見院裡傳來了嬉笑聲,隱約還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林霜霜心裡一緊,就躲在暗處聽了起來。這一聽,肝膽懼裂。
裡面竟是慕容靜和她身邊奶娘的聲音。
「縣主,那賤女人現在是真傻眼了,我聽他們院裡的婆子說,她整日把自己關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