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習慣他如此不辨喜怒的矜冷模樣了,遂輕笑出聲。
「你同他說你願意給孤生孩子了?」
夜翊珩執起她的手,往寢宮走去。
「我說你是我夫君,將來會是我孩子的父親,不能說麼?」
黎語顏的聲音很輕,生怕他會生氣。
「能說。」夜翊珩面上終於有了絲笑意。
於季清羽來說,無形的扎心之刀便是顏顏方才那句話。
他若猜得沒錯,此刻的季清羽定氣得吐了血。
正如夜翊珩所料,季清羽剛進馬車便身形不穩,扶著車壁,喉中腥甜便噴涌而出。
見自家郡王吐了一大口鮮血,冷松嚇得不輕。
他扶著季清羽坐下:「爺,您這又何必?」
裝作釋然放手,強顏歡笑地祝福太子與太子妃,更讓他無法理解的是,郡王分明是個神情的男子,還要在太子妃跟前說自己是個薄情之人。
本想離間太子與太子妃,卻意外地叫他們愈發靠近。
世上又不是只有太子妃一個女子了,郡王這又是何必?
季清羽按著心口坐到軟榻上,俊眉緊蹙。
從阿顏來看,瞎子真沒隱疾,且她還打算給瞎子生孩子。
這等於硬生生將他的心剜去,陡然生出疼痛離殤!
東宮內,夫妻倆不用調整腳步,便出奇地一致。
見某人今日如此好說話,黎語顏偏頭瞧他,看著他精緻的下頜線,她忽然抬高手摸了一把。
夜翊珩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嗓音戲謔:「原來太子妃喜歡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孤動手腳。」
「殿下那麼帥那麼好看,我不能摸麼?」
「自是可以,你還想摸哪?」
他嗓音清冽,仿佛說的不是這般羞她之語。
黎語顏抿唇暗忖,她怎麼會犯花痴?
夜翊珩低沉輕笑,旁若無人地擁住她的身子,在她耳畔呢喃:「孤准你摸那顆痣。」
聞此言,黎語顏的小臉霎時紅透,紅唇微張,愣是說不了話:「你」
男人寵溺地點她鼻尖,激將道:「膽小鬼,一顆痣罷了,痣會吃人麼?」
痣不會,但他會!
黎語顏心裡如此嘀咕著,奈何面上越來越燙,索性掙脫他的手,小跑著逃往寢宮。
原來他的好皮囊並非無用啊!
夜翊珩唇角漾出清淺笑意,美絕人寰的俊顏上鍍了一層光,漆黑如墨的鳳眸更是亮起星辰,溢彩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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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月清如水,鶯語鳴蟬相和。
暖風輕漾,蟲鳴醉舞酣歌。
黎語顏坐在浴房內的如廁屏風後,對外喚:「妙竹,幫我拿月事包。」
沒聽到妙竹的應答,倒聽到了輕緩的腳步聲,黎語顏無暇多想,直接將手伸到屏風側邊,準備接來人遞過來的月事包。
卻不想夜翊珩的聲音驀地響起:「一個夠不夠?」
男人把一隻月事包放到她的手上。
此言叫她剛捏住的月事包瞬間燙了手,黎語顏慌忙提褲。
卻又一時間懵住,她被看到了吧?
見屏風後的人不出聲,夜翊珩拎著布袋遞到屏風後給她瞧:「裡頭有好多,你要用幾個,只管拿。」中文網
「這種東西自然是一個一個用,哪有一下用很多個?」黎語顏又氣又笑又惱。
意識到自己身上只穿了裡衣與短褻褲,便羞紅了臉,全身肌膚都泛起一層粉,急道:「你先出去,我不方便被殿下瞧見。」
一想到方才自己的樣子,她幾乎要哭出來。
聽她聲音里含著哭腔,夜翊珩心頭一揪,一步就跨到了屏風後:「你怎麼了?」
入目是兩條白皙纖細的長腿,肌膚白裡透紅,惹得他眸光暗斂,慌忙轉回屏風外:「顏顏,你又腹痛難忍?」
「我我」黎語顏羞得不行,語不成調。
偏生他又說:「需要幫忙麼?」
「啊呀!」黎語顏急得跺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