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拱手:「父皇,兒臣曾言,天底下,太子妃唯黎語顏一人能當。」
皇帝拍了桌子:「你太子的臉面不要,朕這個皇帝的臉面還是要的!」
嗓音里透著不可違逆的積威。
他絕不允許一個臭名昭著的私生女成為他的兒媳婦!
好似並未看到皇帝不悅的龍顏,夜翊珩面無表情道:「兒臣所言之語,過去作數,現下作數,將來亦作數!」
帝威不可侵犯,此子竟為了一個女人,與他當面作對。
皇帝銳利的鷹眸眯了眯,臉色越來越沉。
看他面上無波無瀾,皇帝眸中怒氣蒸騰,隨手操起手邊硯台,就往夜翊珩腦門擲去。
夜翊珩原本不想躲,但想到黎語顏不想他身上有疤,便微微一側。
皇帝驚愕,他這兒子不是眼盲麼?
難不成正如傳言那般,他耳力辨聲辨位已至如此境界?
「此次賜婚,如何收場,父皇看著辦。鎮北王府兵權在握,父皇那麼多皇子,哪一個娶王女不是娶?」
夜翊珩再度拱手:「兒臣告退。」
言罷,扶在松果手臂上,施施然離去。
皇帝冷冷盯著他的背影,眼眸殺意盡顯,心頭怒火壓了又壓。
實在忍不住,一拳砸在了御案之上。
夜翊珩回京第一件事便是拒婚,此消息迅速傳到了季清羽耳中。
他十分吃驚,原以為瞎子沒這個膽魄。
如此說來,瞎子是將黎語顏放在了心裡。
季清羽心頭危機感驟升,當場派了更多人去尋黎語顏。
與此同時,此消息也傳到了各個皇子耳中。
太子不要鎮北王女,如此甚好。
鎮北王黎燃最是寵女,三年前其女意外亡故,那事之後,鎮北王一蹶不振。
如今他又有了一個女兒,按照其寵女的個性,可以這麼說——
得了鎮北王女者,那便是得了鎮北王的兵權。
一旦鎮北軍的兵權在握,皇位已然坐了一半。
對此,眾皇子躍躍欲試。
當日,皇太子拒婚的消息,被黎煜燁留在京城之人以飛鴿傳書送往了北嵐城。
沒過幾日,黎煜燁收到傳書。
他將太子拒婚的消息告訴了父王。
黎燃聞之,哈哈大笑:「太子打了皇帝的臉面。」
言罷,黎燃腦中反向一思忖,小小失明太子也敢拒婚?
當他這個鎮北王不存在麼?
拒婚一事,不是應該他與顏兒首先提出的麼?
這也太不將他鎮北王與北嵐郡主放在眼中了。
「既然太子拒了婚……」黎燃指了四個兒子一圈,「你們想跟著進京的一道去,給你們妹妹漲點氣勢!」
黎煜燁四兄弟高興稱是。
如此一來,老鎮北王夫婦也要一道去。
唯剩王妃雲氏還蒙在鼓裡,留她一人在北嵐,黎燃不放心,便帶著一道去。
在黎燃看來,只要太子拒婚,那這婚事便不作數了。
但太子拒婚,在一定程度上損了鎮北王府的顏面,如此他們一家子得給顏兒撐腰。
索性,黎燃麾下的將士十分驍勇英武,有他們鎮守,北嵐城與邊疆皆安。
再則,皇帝想要他鎮北王府的兵權,先要問皇帝有無實力吃下。
這麼思來想去地,黎燃決定鎮北王府合家啟程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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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行了十數日,途徑一處山頭。
小山對黎煜燁道:「世子,小的就是被此地一山寨所俘,當了大半年的苦力。」
黎煜燁聞言皺眉,此地已經出了他們鎮北王府管轄之地。
難不成此前轄地內的匪賊跑到了轄地外?
想到這個可能性,黎煜燁當場命高原帶人進山寨去查探。
幾個時辰後,高原帶人回來復命。
「世子,山寨里空無一人,想來人員早已搬走。」
聞言,黎語顏也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