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東宇出去一番暗中探查,確定那些原本守在王府周圍的人,都撤得差不多了,大概都追著那幾路人去了。
因為不知道王府有沒有別人的眼線在,所以褚歡沒有繼續待在扶雲閣,而是到了景烜的靜心閣暫住。
這邊除了景烜留下的幾個人灑掃,看著不讓人隨意進來之外,平時不會有人靠近。
就是一應飲食起居,都要避開王府的那些人,有些麻煩,但是也還好。
拂兮和溪泠不在,在藥廬的山奈和冬葵便暫時頂了差事,近身服侍褚歡。
在靜心閣住了兩日後,確定外面沒有人盯著了,兩日後的晚上,褚歡才在東宇和燕無籌的護衛下,帶著冬葵和山奈離開了王府。
她先是去了城中一處小院落腳,第二日才稍作偽裝,乘坐馬車出城,前往奉國寺。
她沒有從奉國寺正門進去,而是被半道來接她的歸一和尚,帶著從寺廟後山的小道上了山,直接去了那處小院。
東宇來通知過,也提前做了準備,小院中什麼都有了,也雅致了許多。
不過,她要住在這裡養胎,歸一和尚就不好也住在這裡了,說是要搬去其他禪院暫住。
褚歡有些過意不去,道:「是我叨擾了,其實歸一師兄倒也不必走,這裡那麼大,不礙事的,我也沒那麼多規矩。」
歸一和尚合掌道:「王妃言重,是貧僧喜歡清靜,且王妃不講那麼多規矩是王妃和氣,但佛門有佛門的規矩,貧僧還是不便與王妃同住一院的。」
褚歡莞爾道:「既如此, 那就不勉強歸一師兄了。」
「阿彌陀佛,不勉強的,王妃之後有什麼需要貧僧的,儘管差人來。」
「好。」
等歸一和尚離開後,東宇和燕無籌也出去做防護的安排。
褚歡吐了口濁氣,被扶著走到不遠處的暖榻上坐下。
見她面上難言倦色,山奈上前道:「王妃若是累了,還是稍作休息吧,剛才一路趕來奉國寺,想必也是顛著了。」
褚歡擺了擺手,愁容道:「倒也沒怎麼顛著,我是有些憂慮,不知道她們幾隊人現在情況如何了,一路被追殺,我就擔心會有傷亡。」
山奈寬慰道:「您不是叮囑過了麼?讓他們一旦情況不妙,就卸了偽裝,只要確定不是您,那些追殺的人就不會下死手了,應當不會有多大問題的。」
褚歡確實這樣叮囑過。
反正五隊人,便是卸下偽裝後,那些人只會懷疑其他的幾隊人,等五隊人都卸下偽裝,他們知道中計了再返回時,已經晚了。
只是,也還是不一定能避免傷亡的。
她並不想因為她的事情,平白有這些不必要的傷亡。
他們或許是忠心,覺得死得其所,但是她良心上,是有些過不去的。
冬葵端來溫水給褚歡喝,勸道:「王妃就不要想那麼多了,如今這裡那麼安全,您只要好好安心養胎就是了,其他的事情,自有殿下收尾,如今您腹中孩子最為要緊。」
褚歡微嘆,也只能如此了。
她現在該琢磨的,已經不是這些她控制不了的事情了,不管如何,那都是景烜該管的。
她該好好想想,該如何死遁了。
過幾日,就該透消息給宮裡的帝後,她在這裡,然後,就看燕無籌的本事了。
她很快,就能見到她娘了,然後離開這裡
。
臘月,一天比一天冷,而奉國寺比京城裡還要冷些,尤其是褚歡所住的這處小院位於山上。
她到這裡的第二日,還下雪了。
一早起來,院子裡白茫茫一片,褚歡瞧著地上的積雪,都想要堆雪人了。
想了,便做了,於是等早膳之後,她當真堆起了雪人。
不過她行動不便,加上雪冰冷,並沒有怎麼親手弄,都是她傳授方法,山奈和冬葵幫她堆的。
當然,東宇也被迫加入了。
雪人剛堆好,院子的門就響起了幾分敲擊,顯然是來了個客人。
院門一開,是瞭然大師。
依然是
412:上奉國寺,瞭然大師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