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烜萬分篤定:「不會。」
褚歡嗤笑道:「殿下,你的柳姑姑對我是什麼心思,你會不知道?一心想弄死我這個德不配位的替代品,她若知道我有孩子,更不會放過我了吧。」
景烜不解:「既然你知道她會對你不利,你為何要費心留下她?你到底想做什麼?」
褚歡坦蕩道:「當然是留下她,借她的手弄死我肚子裡的孽種啊。」
景烜又變了臉:「你這不是孽種!」
他的孩子,怎麼能被冠以孽種二字?
褚歡不屑的冷笑一聲。
景烜又眯眼咬牙:「你想借刀殺人?」
褚歡理所當然道:「你拿我娘和弟弟要挾我,我自己殺不了,你還不許我借刀殺人啊?我只答應你留下他,可沒說要護好他,若是柳姑姑把他弄死了,你總不能還怪我吧?」
景烜被她氣得心梗的地步了。
這個女人,怎麼就那麼狠?
景烜目光痛惜,啞然道:「褚歡,你也是孩子的母親,你對他,竟然真的毫無憐憫之心?虎毒尚且不食子。」
褚歡不為所動,從善如流的點頭道:「嗯,你就當我畜牲不如吧。」
景烜捂著心口喘了兩下,是真的要心梗了。
他真的從未見過這樣心狠的女子,竟然如此憎惡自己的骨肉。
褚歡道:「你該怪你自己,如果孩子的父親不是你,如果你沒有做那些讓我憎惡至極的事情,如果你沒有那麼卑劣自私泯滅人性,我或許不會那麼厭惡他。」
景烜張嘴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了。
褚歡勾唇笑問:「所以你還沒有回答我,她若對我和孩子不利,你會如何?也這樣寬容?」
景烜堅決道:「本王不會再讓柳姑姑有機會傷害到你和孩子,不只是她,任何人都不行。」
褚歡輕笑,笑他想得太簡單:「你不給機會,不是還有我麼?」
景烜驟然色變:「褚歡!」
褚歡破罐破摔道:「反正我言明於此,讓你留下她就是為了給她機會再對我出手,我不會防著她的,你可得把她看緊了」
越說,她還好似越期待的樣子:「不然她害死我一屍兩命也好,害我小產也罷,你若再不殺她,就好好供養你的仇人吧,等午夜夢回夢到你的孩子,我看你能有幾分心安。」
說完,她愉悅的笑了,笑過之後,便坐下開始吃東西。
許是心情好了,這次胃口雖然不算多好,但是不至於吃了就吐,只是還有些勉強,也又吐了幾次。
景烜目光沉沉的看著她,心中前所未有的煩亂,不知如何是好。
褚歡吃了幾口後,頭也不抬的道:「對了,你把我的禁足解了吧,我要出去散心,要去配藥安胎,你讓人配的這個藥安胎是可以,緩解不了我的孕反,我得自己配。」
景烜警惕道:「你確定你不會在藥里動手腳?」
褚歡:「我既然答應了會好好安胎,就不會反悔,保不保得住是你的事兒,該做什麼我還是得做,我不是你,說的話跟放屁一樣。」
景烜眉心一陣狂跳。
這個女人自從不怕他之後,尤其是昨天撕破臉後,就越來越不知禁忌了。
什麼都敢說!
偏生現在,他真的拿她沒辦法。
他可以對褚歡不善,卻不能虧待他孩子的母親。
褚歡又勉強吃了幾口,想到什麼又說:「還有你的臉,我會指導溪泠接下來的上藥流程,她一直都在給李奎上藥,懂得其中禁忌,以後就由她給你換藥,我不管了。」
景烜可不樂意:「不行,還是你來。」
褚歡:「那你讓它爛著吧。」
景烜:「」
這個女人!
他氣得走人了。
褚歡嗤笑,繼續吃。
嗯,胃口又好了點。
旁邊,拂兮和溪泠都還在,剛才倆人全程觀戰,一直瑟瑟發抖。
王妃膽子太大了,竟然敢這樣跟殿下叫板。
殿下倒是出乎意料的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