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癟了癟嘴,還想出壞主意,但又怕他爹盤問他為什麼不跟大家一起出去救火,便應了劉民的話,一路小跑出門拿藥去。
直至月上中天,這場發生在山村的追捕大戲方才落下帷幕。
周景被捆在廚房裡,不給吃不給喝,嘴乾的起皮不說,受過傷的腿也因為強度極大的運動量變得酸脹起來。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回村民把他看的很嚴,兩個壯漢守著,跟古代的牢裡也有一拼。
周景想,若是向南還在,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面。
向南的體力那麼好,跑起步來簡直快的像世界冠軍,而且向南還會背著他跑,哪怕是背著他,速度也比他自己走要快許多。
不過向南不在也好,免得讓他擔心。
他就像個孩子一樣依賴著周景,平時只要一會兒看不到他就要著急,有人說他是瘸子,向南都非得逼人家把話收回去。
如果向南在的話,恐怕會不過一切的衝進來帶他出去……
周景嘴角彎了彎,腦海里略過向南各種各樣的小表情,就好像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兒一般,用不真實的憧憬填滿了自己空虛的心。
漸漸地,夜色越來越深。
周景又累又餓,支持不住的閉上了眼睛,陷入了短暫的夢境。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寂靜的山村里響起幾聲洪亮的雞鳴,各家各戶紛紛亮起燈光,起身穿衣。
屋子裡看守的人換了一批,臨走之前那村民直接一碗涼水潑在周景的臉上把他叫醒。
&起來!」
周景抬起眼皮,下意識的舔了舔唇上水滴。
他望向廚房大開的門口,發現天色還沒完全亮起來,只是天空微微泛起白芒而已。
醒來以後,周景便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肚子空空如也不說,身體的每一個關節都在叫囂著酸痛,他這具身體,果然已經屬於半廢。
他抬起頭,看向新來的看守村民:「能給我喝口水嗎?」
那村民愣了愣,顯然沒想到周景居然會主動開口跟他說話,他自己做不了決定,便看了看另外一個共同看守的人員。巧的是,另一個人見過周景,家裡的孩子就在周景的學校里上學,看周景這麼可憐兮兮的樣子,便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他粗聲道:「喝水可以,你可不能再耍心眼兒。」
周景的聲音有氣無力:「我這個樣子,也幹不了的什麼,就是想喝口水而已。」
那人便不再遲疑,用水瓢舀了一大瓢水,送到周景嘴邊。
周景把涼水大口大口的咽下去,終於恢復了些許氣力,人看起來也精神了許多,喝完之後,正欲跟那人道謝,卻又聽到門口響起一陣嘈雜,聲音越來越大,由遠及近。
那個村民連忙把水瓢拿走,裝作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周景眉頭緊皺,覺得情況有些不怎麼對勁。
他本來猜測如果自己被抓了,紀明跟蘇言肯定是要救他出去,但是周景是男人,救他出火坑的事情不急,只要蘇言夠聰明,從縣裡出去後找到媒體與其他地區的警察,就應該可以解決。
更何況就算村長隻手遮天,他也不敢真的鬧出人命,所以周景是打算走持久戰,暫時就這樣將就下去。
可是他沒想到,蘇言竟然這麼著急,連夜就過來救人,還沒帶救兵。
廚房的門開著,所以從周景這個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院子裡蘇言孤身一人站著,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他腰板挺直,卻絲毫沒有恐懼。
村長一見蘇言,立刻搖了通知村民的鈴,寂靜的清晨頓時變得嘈雜無比。
劉民把蘇言看來看去,格外納悶的道:「你一個人來的,我家兒媳婦呢,你把人搞去了哪裡?」
&蘇言吐了口唾沫,罵道:「臭不要臉的老東西,誰是你兒媳!」
劉民脾氣頓時上來,也不給蘇言好臉,直接上條件:「醜話說前面,一命換一命,你要是不合作,就等著給你那個朋友收屍體。」
劉民胸有成竹,因為他知道,聽到鈴聲的村民很快就會聚集在他家裡。
到時候人多勢眾,不怕這小子鬧么蛾子。可他等了半天,沒有等來半個村民的影子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