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茶水早就涼了。
一如沈聽瀾的心,也涼透了。
她除了流淚,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最後,如同行屍走肉,麻木地離開了茶樓。
外面天色陰暗,暴雨傾盆。
她卻什麼都無所謂,一腳扎進雨水裡,不知去向何方,只能往前走。
很快,一把黑色大傘罩在她頭頂。
「瀾瀾,你傻了嗎?怎麼往大雨里沖!」
任無雪身著一件純白襯衫,下身是黑色長款工裝褲,平時他為了方便,經常蹬個拖鞋就出門,但這些日子為了見她,他都規規矩矩把鞋穿好。
在車裡等了她好幾個小時,直到陸京聞離開。
他才下車。
又等了她好一會,才見她出來。
他很高興,但她不高興啊。
悲涼黯淡的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
「瀾瀾,雨太大了,上車,我送你回家!」
他抓住她的手,要走。
沈聽瀾卻像過電,一下子就回神,激烈掙扎,「放開我!」
「好,我放開你,但是你得跟我走!陸京聞這王八蛋,派司機把你送來,現在司機卻不見了,沒人送你!」
任無雪見縫插針,說陸京聞的壞話。
當然,他說的是事實!
沈聽瀾早已萬念俱灰,她只想暴雨沖刷掉她的屈辱,淋醒她二十多年來的愚昧和可笑,「你走吧,別管我,我想一個人靜靜!」
「別管你?一個人靜靜?」
任無雪毛了,扔掉大傘,打橫將女人抱了起來。
「沈聽瀾,你成功把小爺惹毛了!只要你別太過分,我什麼都讓著你,叫我當你的舔狗都行!但你現在要作踐自己的身體,我是不可能允許的!你大概不知道我在圈子裡的外號,土匪頭子,知道嗎?連邊君野那個小霸王見了我都得收著點,你一個小姑娘家,卻敢無視我!不治治你,你就不把我當個男人看是不是?」
司機很快來開了車門。
任無雪很強硬,將女人塞進了後車座。
車門關上。
隔絕嘩嘩的雨聲。
沈聽瀾已經無所謂了,愛怎樣怎樣。
此刻她滿腦子都是陸京聞絕情的話語,殘酷的真相讓她無法面對現實。
任無雪全身濕透卻顧不得,拿紙巾小心翼翼給女人擦臉······
看著她血紅的眼不停湧出淚珠。
他這顆心疼慘了,「瀾瀾,到底發生了什麼?別哭好嗎?是陸京聞欺負你了?我去揍他!真的,我敢揍他,出事了我姐和姐夫撐腰,你知道的吧?燕禛是我姐夫。」
若是平時,沈聽瀾真會被逗笑。
但現在,她充耳不聞,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任無雪使出十八般武藝,都沒有博得美人一笑,很是挫敗。
到了京瀾苑。
他打電話給池妍說明情況·····
他不能單獨進她的家,對她的名聲不好。
他太喜歡她了,在她答應和他在一起之前,他都會尊重她。
半小時後,池妍來了。
燕禛親自開車送她過來的。
見到池妍,沈聽瀾總算回了神。
進了京瀾苑。
她聽話地被池妍帶去洗澡。
樓下的客廳里。
任無雪悄悄打量,這就是她和陸京聞曾經的婚房?
裝修是挺好的,但也不過如此。
他可以裝一個更有feel的婚房給她。
包郵,贈品是他。
坐在沙發上的燕禛輕笑,「你喜歡聽瀾?」
任無雪也不遮掩了,「對啊,姐夫!」
「她·····不是你的。」
「姐夫,你這就武斷了,她現在單身,我有權利追求她。」
燕禛還是笑,「她愛的是京聞,你沒機會的。」
「姐夫,你太不公平了!就因為陸京聞是你兄弟,你就向著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