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抽完煙的男子叫楊永。
「這次我過來,是專門帶那小子來見識一下真正的生死,免得他每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楊永嘴角微微翹了翹,似乎是已經想到待會那小子看到那場景,被嚇得發抖的樣子了。
「死亡競技?」微胖的中年人白楚凡,略帶疑問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是啊,現在的年輕人,一代比一代安逸,從小的優越條件讓他們難以認清自己的程度了。」楊永有些感嘆的說道。
「你是說你自己吧,當初的你們就是太傲了,以至於……真要說的話,我們的條件相比於當初的父輩祖輩可是好了不知多少的。」白楚凡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將那件事直接說出來。
不過楊永反倒一笑,似乎沒有絲毫介懷的樣子,「也沒什麼不好說的,當初我們那三人組太狂了,當時邀請你,被你拒絕的時候,我們還罵過你是膽小鬼呢!我們當初確實是認不清自己了啊,否則,他們也不至於死在這裡了……」
「……」白楚凡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沒說。
「我現在也算釋懷了不少了,至少不會一直把所有的責任壓在自己的頭上了,倒是對於組織弄了這個競技場也算是有了一些理解,當初我就奇怪,感覺這種把武者之間的比武和拼命當做娛樂似乎並不符合組織的風格……」
「不過那時候,我還年輕,哪裡管那麼多,難免被死亡競技的那種感覺所吸引,自認為實力過人,拉上他們兩個去參加。或許競技場,乃至其中的死亡競技的設立,就是為了我們這些生於這座島,長於這座島的人吧……」
「島上的生活相對而言,太過安逸了,沒有戰爭,沒有紛亂,這一切都是【無名】給我們的,但是組成【無名】基石的我們,卻是沒有以往那樣紮實了。假若碰見那種【無名】都難以完全庇護我們的巨大爭端混亂的話,那些僅有著空洞的決心,和力量並不是那麼紮實的年輕武者,想必是很難將這座島繼續守護下去的。」
「其實也沒有那麼絕對吧,而且你說的那種爭端,都已經上百年沒有發生了。」白楚凡想要反駁一下面前這位曾經的好友。
「沒有什麼是絕對的,其實我現在想來,也並不是後悔當初參加了那場死亡競技,後悔的只是當初的自己太弱,太不成熟!若是自己當時能夠準備充分,他們兩個未必會死。
真要說實力,我們當時三個人都是臨界者,而且一同戰鬥,理論上對付那些實力高低不一的那些罪犯並活到最後,並不難,只是我們太年輕了,很多東西還不懂,不知道為了活下去的那些人,什麼都敢做,而且什麼都做得出來。
至少這些對手,還是組織幫我們控制了其實力。那些人裡面,就算是最強的,當時的我一對一戰而勝之都是不難。至少不會出現突然蹦出一個實力極強的高手,一巴掌拍死我們的情況,連這種試煉都是無法通過的話,到外界去了,也不過是一個被環境所同化的弱者。」楊永看似平靜放鬆的表情,說出來的話語卻是異常嚴肅。
「這個,這死亡競技主要還是為了那面向外界的第二輪考核,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吧。」白楚凡忍不住擦了擦額間的汗水,原本他還以為這個好友放下了,看這樣子他倒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哼。」楊永冷笑一聲,「一部分是為了第二輪考核,這個我不否認,但實際上,那些島外篩選進來的那些組織成員,真正能夠成為正式成員的又有多少,如果不是怕組織內的競爭力過低,導致降低發展的進步,當年未必會做出從外篩選島外人士的這個決定,即便如此,相對來說,外界的人能夠真正立足下來的,若非有夠強的天賦,運氣和意志力,早已經被淘汰出局了。」
「我當初可是聽別人說過,那些對外開放的種子序列的名額,什麼青銅種子,白銀種子,主要也只是套取那些門派的資源。那些門派里所謂的天才,連最初的緣由都是不知道,就被弄進去參與篩選,就算天賦還不錯,可是能夠活下去的,往往十中無一,與其說是看天賦,不如說是看運氣了。」
「也不能這麼說吧,畢竟【無名】也不是一個慈善組織,能夠給予外面那些人一個機會就不錯了,至少能夠脫穎而出的,都不會是弱者,也是符合組織的需求……」白楚凡又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