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一個通病,覺得自己才是世界上最獨特的,別人做不了的事,他或許就能完成。
秦摘花也是這樣。
他早就聽說過九幽王刀槍不入的事了,更在此時跟陸寧、鐵遼聯手攻擊這邪惡女人,親眼看到鋒利異常的陌刀斬在她身上、她卻毫髮無傷的現實了。
可他總以為,他是特殊的一個人。
他,還沒給這鬼女人發出致命一擊。
秦摘花所希望的致命一擊,就是用盡最大的力氣,狠狠斬在九幽王的脖子上(別人砍不死她,不一定我也砍不死她!
就像知道秦摘花心中在想什麼那樣,九幽王給了他機會--在他厲喝著雙手持刀,整個人呈斜三角狀撲上來時,她沒有躲,只是揮拳砸向他心口。
高手打架時,所追求的就是攻擊敵人必須防禦之處,以進攻來代替防守,就像九幽王此時砸下的這一拳,按照『正常流程』,已經揮刀的秦摘花,這時候必然得先收刀下斬,來切她的手臂,才能化解她這一招。
秦摘花沒有頓刀下斬,就像沒看到九幽王那隻手那樣,雙眼中驀地騰起瘋狂、興奮的亮光,對著鬼女人脖子揮刀的速度,半點都不曾減弱過。
他要跟九幽王同歸於盡!
他保證,在九幽王右掌狠狠砸向他心臟部位時,他這傾力斬出的一刀,鐵鐵的會斬在她脖子上。
九幽王一拳打碎他心臟的瞬間,秦摘花堅信會看到她的腦袋,會隨著自己的刀鋒閃過,攸地騰空而起。
「不要!」
秦摘花一動,就配合他從側面進攻的鐵遼,目眥欲裂的嘶吼一聲,想阻止他的瘋狂行為。
秦摘花卻不聽,比九幽王拳頭砸到他心口更快零點幾秒的速度,如願斬在了她的脖子上。
「啊!」
秦摘花的陌刀刀鋒,剛剛斬在九幽王的脖子上,三人中最後一個撲上來的陸寧,卻忽然慘叫一聲,身子猛地倒飛出去,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陸寧驀然慘叫聲響起時,九幽王的拳頭,已經碰到了秦摘花胸前的衣服,只需再有十分之一的瞬間,這一拳的勁道就會透體而入,震碎他的心臟。
可陸寧的慘叫聲,卻讓九幽王的拳頭,本能的停頓了下--砰的一聲悶響,秦摘花的陌刀,已經用最大的力氣,全方位的斬在了她脖子上,卻被彈了回來。
她,竟然毫髮無傷。
秦摘花終於呆了,意識到哪怕他是秦摘花,手持天下最鋒利的七八刀之一,用盡全身的力氣斬在九幽王脖子上,依舊無法給這個鬼女人,造成哪怕一點點的傷害。
他也終於相信,鐵遼曾經告訴過他,依著崑崙的瘋狂,全力劈在九幽王脖子上後,也只是給她留下一道血痕的事,確實是真的了。
可已經晚了。
因為九幽王在接下來的一秒鐘內,完全可以震碎他的心臟,讓他去陰間後悔去。
「陸寧,你怎麼了!?」
已經合身撲上的鐵遼,這時也放棄進攻,驀然擰身撲向陸寧。
秦摘花本能的跟著扭頭看去,就看到陸寧好像被割喉扔在草地上的公雞那樣,在草地上劇烈抽搐著,眼看就不行了。
他怎麼了?
秦摘花茫然的想到這句話時,就覺得眼前白影一閃,接著小腹傳來一股大力。
不等他有絲毫的反應,身子已經迅速向後飛起,重重撞在一棵樹上後,腸子好像被撞斷了的劇烈疼痛,才過電般的傳遍他每一條痛感神經。
原來,就像鐵遼那樣,看到陸寧忽然慘叫著仆倒在地上抽搐後,極度關心他的九幽王,想都沒想,再也無暇一拳打死秦摘花,只是本能的抬膝,重重撞在他小腹上,飛身撲向了那邊。
鐵遼這時候已經左膝跪地,伸手去攙扶陸寧--九幽王卻後發先至,左手一甩推在了他肩頭,接著伸手去抓陸寧的衣領,急切的問道:「你……」
她也想像鐵遼那樣,問陸寧:你怎麼了?
可剛吐出一個字,看上去已經死了個七八成的陸寧,卻手腕一翻--寒光乍起,那把短刀犀利的刀尖,狠狠刺向九幽王的右眼。
與此同時,被九幽王隨手推到一旁的鐵遼,也已反手一刀:陌刀從右肋下激射而出,目標正是她的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