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東西能夠傳延數千年,都會有它存在的道理。
更何況,風水一派還是脫胎於上古奇書《易經》,那是連信奉上帝的現代西方精英,也開始費神研究的,不是一句『封建糟粕』就能抹掉的。
陸寧雖說不怎麼迷信,卻很尊重老祖宗代代相傳的這些傳統文化,就像中草藥,西方人才接觸時,不也是很納悶一些草根樹皮的就能治病?
只是讓人扼腕嘆息的是,就在全世界都信服中醫,棒子國也在竭力發展壯大、滿世界的宣揚說中醫源自半島時,華夏很多國民自己卻不相信這些。
讓所有炎黃子孫都相信自己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文化,陸寧沒那個本事。
但他自己相信--估計沒誰會反對,如果有誰因此來質問他,不管是當官的還是經商的,他都會問問那個人:給你先人上墳時,要不要燒紙磕頭?
給先人上墳時燒紙磕頭,祝福他們在那邊過上好日子,也是這些『糟粕』文化的一部分,不僅僅是風俗習慣。
當然了,如果人家說不上墳,不燒紙,不磕頭,他也沒辦法,畢竟他本事再大,也沒法讓毛驢之外的所有狗子,都拒絕吃屎。
所以當岳婉晨說,是潘龍語的關門弟子陸天明,給她算出七月十一號就是她『壽終正寢』大限之日,陸寧選擇了相信。
卻有些不甘,沉默片刻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後,才沉聲說:「我聽人(山羊)說起過,依著潘龍語在這方面的造詣,只要時間來得及,還是能逆天改命的。」
用人為的手段,強行改變某個人早就註定的命運,這就是所謂的逆天改命。
自古以來,風水界(為避免沒必要的麻煩,算卦,占卜、看相,尋龍探穴跳大神等等都歸納於風水界)就流傳著很多逆天改命的傳說。
不過所有給人逆天改命的人,都有泄露天機遭到天譴的懲罰,這得看本人『法力』如何了,可別救了別人坑了自己--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滋潤小日子,那種捨己救人的事兒,還是不做為妙。
陸寧這樣說,就有些詛咒他老子玩完的嫌疑了,就是重色輕友、哦,應該是重色輕爹了,可謂不孝。
也正是有所忌憚,他才說潘龍語,沒說陸天明,只是其中的意思顯而易見:陸天明既然是老潘的關門弟子,那麼肯定也會擁有跟老潘的本事。
女人就是禁不住男人的花言巧語。
聽陸寧如此關心自己、而不顧他老子的生死,妙齡小晨媳婦看著他的眼眸中,浮上了明晃晃的淚花,忍不住的再次站起,彎腰給了他一個香吻後,雙手抱著他的脖子,額頭對著額頭低低的說:「陸寧,有你這句話,我就算現在死了,也沒遺憾了。」
陸寧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你所遭受的磨難已經夠多,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可我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留戀。我想,等我死時,我肯定是笑著死的--解脫了的那種笑。」
岳婉晨鬆開陸寧,重新坐回了石凳上,拿起酒瓶子給自己倒了一點,差不多半兩吧,又給他滿了一兩,等情緒穩定後,才說:「陸天明也說過,他有能力能幫我躲過這次劫難,我拒絕了。」
叮的一聲,跟她輕輕碰了下,陸寧問:「你是怕連累他?」
「這只是一方面,就像我對這個世界沒有絲毫的留戀那樣。」
岳婉晨小小的抿了一下,原本略略有些蒼白的臉頰上,騰地浮上一抹嫣紅,眼神更亮:「還有第三方面,那就是唯有我死了,我女兒才能被你名正言順的去保護她。」
「啥?」
陸寧有些懵,實在搞不懂岳婉晨為什麼要這樣說,怎麼忽然間就牽扯到漠北北了?
漠北北,貌似不像宋大老闆那樣,是個嬌滴滴的小女子,動動嘴巴玩玩不要臉還可以,但要論起拿刀子殺人--八百個宋楚詞,會是漠北北的對手嗎?
陸寧覺得岳婉晨在跟他開玩笑。
讓他去保護漠北北?
曬特,這跟讓一隻小綿羊去保護一隻大灰狼有啥區別嗎?
最關鍵的問題是,漠北北需要人保護嗎?
她不去禍害別人,別人就已經是在燒高香了,就算九幽夫人對上她,好像也占不了啥便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