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斑駁的陽光傾斜,將那些迎風矗立的墓碑罩上了清晨淡淡的薄暈。
命魂墓碑!
開闢血煉空間的強者以命魂墓碑鎮壓這片空間,進入血煉空間的諸宗弟子在其命魂墓碑上紛紛留下了一道烙印。
一旦人死,其上的烙印立即崩潰,血光消散。
暗淡的墓碑猶如死神的宣判,舉目望去成群的墓碑盡暗淡無光。
隱約間只有百座墓碑仍在綻放著獨有的血光,正東方,代表琅琊宗弟子的命魂墓碑,二十七道猩紅的光芒縈繞著。
數十道情緒不一的目光齊聚在墓碑上,輕聲喃喃著:「第二十七道墓碑!」
刺眼的骸骨蜿蜒而下,猩紅的血猶如這骸骨海洋中濺起的點點血浪,點綴著這片死寂的世界。
高聳骨山,帶著秋季幾分蕭索的朝霞將這道修長的倩影勾勒出驚心動魄的唯美,典雅素淨的群袍迎風而動,滄月就這般靜靜的凝視著墓碑,優雅的像只翩然的蝴蝶。
「他難道還活著嗎?」江獄輕聲道,語氣帶著一種自己都無法相信的顫抖。
墓碑上的二十六道猩紅光芒代表了他們,那麼第二十七道猩紅光芒代表著誰?
「秦武墨,刀三生,蕭文若,這三人都是各自宗門的翹楚!」
「還有其餘宗門的弟子,這些人一旦聯合起來,整個血煉空間內也只有棄師兄能夠全身而退。」納蘭紫蹙了蹙眉,狹長的美目微凝於棄青衫的背影上,猶如標槍般的筆直身影矗立於蒼莽大地上好似怒插雲霄的劍峰,巍然如岳,給人一種沉穩以及莫名的安全,仿佛世間這一切都無法撼動這道身影,崇拜以及愛慕在美目中閃爍著,納蘭紫美目盼望。
「沒準是其他琅琊宗弟子,畢竟我等出劍墓的時候,還有不少的琅琊宗弟子待在劍墓中!」寒若天緩緩開口,還算合理的解釋讓納蘭紫嘴角揚起一抹雀躍。
江獄等人也是釋然的一笑,同時心中也有些莫名的惆悵,數千名琅琊宗弟子只剩下二十七名。
「能夠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重新見到初升的朝霞,這種感覺真不賴!」江獄輕吐道,「可惜毒牙師兄他們不在了,這次血煉死了太多人!」
「就不應該那麼輕易讓蘇敗死去,至少要將之碎屍萬段!」納蘭紫銀牙微咬著朱唇,精緻的俏臉上布滿了冷冽的寒意。
負手而立,棄青衫的目光始終未起波瀾,微轉,迎上前方靜若秋葉般的倩影,朗聲道:「還要等嗎?」
後方的聲音徒然死寂,納蘭紫,寒若天,江獄等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的向著上方望去,眼中掠過一抹複雜。
特別是玉蝶劍上淌落的鮮血,讓江獄等人呼吸略微有些急促,整夜的追殺,他們並未在這個漂亮的少女手上占到任何便宜,反而付出了十餘名琅琊宗弟子的性命。
聞言,滄月緩緩轉身,黑髮瀑布般的沿著誘人的腰線而下,反問道:「等了這麼久,你也不差這些時間,不是嗎?」
「先前還有些興趣,不過現在有點趣味索然了,就算他有幸避開秦武墨等人的追殺,來到這裡,也無法挑起我的興趣了!」棄青衫凝視著有些過分遼闊的蒼穹,「不過要是秦武墨那些蠢貨和他聯手,再加上你,或許還能引起我的興趣!」
「就算秦武墨忍一時之氣,我相信他也不會和秦武墨等人聯手!」滄月搖頭輕笑起來,雪白的銀齒像是陽光照在冰雪上的清冽:「這個世界上,驕傲的人可不止你一個!」
「總有一個更驕傲的人將對方的姿態踐踏的一文不值!」棄青衫聲音平靜的沒有多少波瀾,溫和的眸子中掠起一抹咄咄逼人:「你們在劍墓中到底得到了什麼東西?」
「你為何不問那東西在不在我身上?」滄月修長的睫毛微微垂下,反問道。
棄青衫仿佛聽到了笑話似的,薄薄的嘴角牽扯出一抹弧度:「在不在你身上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只是想提前知道你們到底得到了什麼!「
「棄師兄何必跟她廢話,擒住她,就知道東西在不在身上!」納蘭紫俏臉上泛起一抹冷笑,目光有些頗為不善的盯著滄月,前者那清雅脫俗的氣質讓她有些厭惡。
滄月清冽的眸子淡淡的凝聚在滄月身上,「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