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雙方又要起衝突,左無疆也是暗道一聲不好。
這真武法相碎片給涼州道的那些武林勢力一半是他算計好的,但這位楚江王之前卻沒有在他的計劃當中。
是高元德發現這楚江王並且把消息傳給他後,左無疆這才突然起意想要將地府的人也給拉入到他的計劃當中。
只不過計劃歸計劃,但實際執行起來卻是被他忘了很嚴重的一點,那就是這位楚江王的收益該怎麼分配。
說實話之前蘇信那番話在左無疆看來其實也不算是狂妄,而是事實。
武林當中有兩種武者,一種是他們這些尋常的武者,而另外一種則是天庭和地府出身的武者。
凡是這兩個地方出身的武者便沒有一個簡單之輩,完全不能用境界來衡量,就好像之前那位萬毒魔君輕鬆的死在眼前這位楚江王手中一般。
況且現在左無疆還想要借用地府的名頭,讓楚江王去跟這些涼州道的的一眾武林勢力一起按人頭平分那剩下的五成的確是有些不妥。
但這楚江王也的確是有些獅子大開口了,竟然一口氣就要了剩餘的三成,這豈不是表明你一個人就比得過他們一群人,甚至還要更勝一籌?
所以左無疆剛想要規勸一番,弄出一個大家都滿意的分配條件來,但這時蘇信卻是忽然道:「其武者最悲哀的不是實力弱,而是自己明明很弱但卻看不清現實。
方才我給你們留著臉面,但可惜你們卻給臉不要臉!
同是融神境又怎樣?一堆土雞瓦狗,也敢跟地府出身的武者相比?」
囂張!狂妄!
此時不光是那些涼州道當地的武者,就連左無疆的腦海當中都出現了這四個字。
就憑這楚江王剛才說的這番話,他若是沒有了地府中人身份估計放到了江湖當中都活不過三個月。
但人家偏偏實力強大,而且還有著地府做後盾,生冷不忌,就算是囂張狂妄又能怎樣?
不過方才蘇信這番做派卻是他故意為之的,若是蘇信以他四大神捕的身份在此,他縱使心裡如此想著,但卻是不會如此說出來。
反正他現在是地府的楚江王,實力強大而且有著地府作為後盾,當然是無所顧忌。
以這麼一副囂張狂妄的姿態出現既可以讓楚江王的性格和蘇信本來的身份區分開,又可以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為自己贏得利益,一舉兩得。
其實蘇信這麼做也算是地府大部分武者的行事方式了。
用地府中人的身份出現時是一種性格,換成本來的面目出現時又是一種性格,這樣可以減少很多人的懷疑,特別是對於那些經常出現在武林當中的地府中人來說更是如此。
就比如崔判官那樣,誰能想到在地府當中交遊廣闊,八面玲瓏的索命崔判官竟然會是那崔家膽小懦弱的崔道恆?
還有那風度翩翩,一副俊朗佳公子模樣的白唯緣卻是地府當中最愛挖墳掘墓,收集一些奇奇怪怪東西白無常?
現在蘇信這麼做也是這個意思。
從性格上誰也想不到眼前這位囂張霸道、不可一世地府楚江王乃是那個老謀深算、心機深沉狠辣的四大神捕蘇信。
當然這種隱藏方式也只適合於蘇信、崔判官這種心思深沉的演技派。
如果換了那黑無常厲京來此,以他的性格無論帶不帶那面具都是一副死人臉,冰冷冷的性格。
而此時蘇信演的的確很像,起碼那些涼州道武林勢力的執掌者卻是都已經怒了。
他們怎麼說都是一派掌門,一家之主。
況且身為融神境的強者那也是有尊嚴的。
你楚江王是強沒錯,地府是可以碾壓我們也沒錯,但這卻並不代表你可以指著我們的鼻子罵我們是廢物。
所以那些武者當即便站出來厲喝道:「楚江王!你也不要太過分!
我等知道你實力強悍是沒錯,但這裡是涼州道,而不是你們地府!
別以為滅了一個惡人谷就可以在我等面前囂張,以我等的勢力,別說是一個惡人谷,就算是兩個惡人谷也能覆滅!」
蘇信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森寒的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