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彼岸花開,絢爛星穹。
三層青紅金的氣浪,三色輪流炸開,形成一片浩瀚無邊的光芒之海,靈力之山,周圍所有位面瞬間被淹沒。下方的騰龍口,這座數萬年的營地,終於消失在歷史長河。
這只是開始,僅僅十秒後,數不清的光柱從彼岸花中綻放,刺透無盡的黑夜,五千米……五萬米……十萬米……五十萬米……
層巒疊嶂的衝擊波伴隨毀滅的極光,構築成毀滅之神的腳步,行走星空,踏碎蒼穹。徐陽逸緊緊抓著楚昭南,只來得及罵了一聲艹,背後如同被億萬斤巨錘擊中,對直朝著前方拍飛出去。
真正的太虛偉力,尊聖根本不能抵擋。
他頭暈了幾十秒,當終於能看清的時候,忍不住苦笑起來。
身體完全不能控制,而就在前方,噎鳴聖境已經赫然在目!
距離……不會超過三萬米。身後,如山如海的大爆炸仍然將他毫無反抗地推向前方。
「這下……真的出事了啊……」
………………………………………………
參天城。
星穹邊緣已經能夠看到漆黑如墨的太初線,一門門殲星之門隨時隨地都處在打開的狀態,一尊尊巨大的傀儡,足足上千米高,走在這座堪比月球的巨大要塞之中,每時每刻符文閃耀,成為星空中的不夜城。
數不清的修士在其中化作流光飛遁,這裡是寂靜的,是肅殺的,誰都在等待著太初拉響炸藥包的那一刻,屆時……這片星域,沒有一個生物能躲過這場毀滅的戰爭。
雲生樓,樓高九十九層,直插雲霄,中央的一層上,一座數千米大廳中,一片千米巨大的靈氣沙盤之旁,數百位尊聖神色凝重地坐在椅子上。
在七界,任何一人都是位高權重的一方豪強,太虛之下的中流砥柱,現在,卻沒有一人開口。
元嬰領班帶領著金丹侍者穿行於大廳,將一杯杯靈茶換上,一個沙啞的聲音響徹空間:「太初再次增兵……它們的兵力已經高達五億……確定可以包圍整個參天城。本聖君認為,他們是在逼我們動手。給我們造成心理壓力,我們不宜率先出動。」
「本尊者不太認同青陽道友的話。」話音剛落,一位陰尊皺眉道:「我們針對太初的戰術,全都是切斷他們的增援渠道,若太初大軍在此地拼命屯兵,我們是打還是不打?」
頓時,議論聲響做一片,正中央一尊九龍椅上,宋二公子玉樹臨風,靠著椅背,緩緩道:「好了。」
聲音漸漸小了下來,這一戰落在參天城,說不定這座萬年重鎮就毀了,宋家付出如此大的代價,誰都不介意給對方幾分面子。
「暫時也討論不出個所以然。」宋二公子淡淡開口:「不如……」
話音未落,他如遇雷擊,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腰側。
就在那裡,一個上面繡著扇子的香囊,竟然無火自燃,剎那間成為飛灰!
怎麼可能……這完全不可能!
他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死死盯著腰側,仿佛要證明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數秒後,才從極度的震撼中反應過來,身邊有尊聖疑惑道:「二少,你這是怎麼了?」
「沒……沒事……」宋二公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臉上竟然出現一種魂不守舍的神色。他想強自鎮定,卻怎麼都辦不到。
「抱歉。」現場聒噪的聲音是如此刺耳,數秒後,他猛然站了起來,搖了搖頭,強壓著錐心之痛,嘶聲道:「本尊者……有些不適……有要事要辦,恕我離開一日。」
不等回答,他就化為金光飛走。
現場尊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久後,一位中年女修問道:「這是怎麼了?宋二少臉色如此難堪……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身邊的尊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但絕對是了不得的大事,就連太初陳兵五億,他都沒有露出如此神色。」
這些議論,宋二少聽不到了,金光出現在一棟高大的建築前,就連守門的都是兩位尊聖。他拿出腰牌一晃,腳都有些發軟,身形卻用最快的速度沖了進去。
裡面非常大,分為很多房間,他熟稔地繞過幾個房間,猛然推開一扇大門。
數秒後,房門中響起了一聲如同野獸負傷,聲嘶力竭,卻死死壓抑的哀鳴。
「怎麼可能這樣!!」宋二公子大張著嘴,臉上肌肉都在抽筋,眼前,三十六個排位,其中一塊刻著扇子的靈碑從中斷裂。他只感覺這一瞬間從頭涼到腳底。
掌寶使隕落……
不可能三個字,成為從剛才到現在他想的最多的字眼。這可是掌寶使啊……太虛境界的鎮族神兵,怎麼會隕落?!誰能讓他隕落?
在自己手中隕落一位掌寶使……他簡直不敢想後果會如何!
撲通……他雙膝一下子軟了下來,無力地跪在地上的蒲團上,手軟得如同麵條,死死抓緊了面前香案上的布,一隻手捂著心臟,五官都開始扭曲起來。
「啊……啊!!!!」三秒後,他拼命咬緊牙齒,嘴唇都啃出了血,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席捲整個心房,卻又不敢讓人聽到,讓他哽咽地哀鳴了起來。
這件狹小的屋子中,他抽著氣,嘶啞地,卻小心地發泄著,心口抽筋地痛。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面部顫抖地站了起來,手都得和雞爪一樣,死死握住了那半截牌位。
閉上眼睛,一片黑光閃耀,房間中沉寂了下來。
足足十幾分鐘,他猛然張開眼,抓著牌位的手青筋暴跳,猛然一用力,牌位生生碎成齏粉。
「奔雷……奔雷!!」他從嗓子眼裡低嚎出這個名字,眼睛一片赤紅:「你……好大的膽子!!」
「一個卑賤的修士……承蒙我宋家福祉,居然敢斬殺宋家掌寶使!我發誓……沒有機會便罷……一旦有機會……我會讓你永世不得超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低沉而不敢讓人聽到的詛咒,只能不被人知地發泄,他顫抖著揮了揮手,靈光將一切掩蓋。隨後,行屍走肉一樣朝外面走去。
安步當車,越往外走,他的臉色終于越來越正常,走到門口,已然完全恢復了平日的模樣。
兩位看門的尊聖微微點了點頭,他化為遁光緩緩飛行,明明體內洋溢著殺人的欲望,卻很清楚,多少宋家嫡子的眼睛正在看著自己。
他不敢出錯,如履薄冰,卻在奔雷這裡栽了這麼大的跟頭!
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太虛之下所向無敵的掌寶使竟然會隕落!
「我不是那個雜種的對手……」他牙齒咬得卡卡響:「能擊敗沙拓羅,我絕對會被對方迅速斬殺……該死的!大爭之世就要開始,竟然出現了這樣的怪物!」
「留不得……大爭之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