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同時,周叔幾乎條件反射似地看向上方,隨後……用一種快的難以想像的速度推開徐父,自己居然跳出了三米遠,隨著啪的一聲,以那個花盆為中心,兩人剎那間都位移了三米距離。
樓頂上,徐陽逸目光如火,狠狠握了握拳頭,舔了舔嘴唇:「看到了嗎?」
「我爸是被推的,周叔……是自己跳出去的。」
紅線茫然點了點頭。
「四樓,十六米的距離,落體速度不超過兩秒,而這兩秒周叔做了什麼呢?」他豎起幾根稚嫩的手指:「第一,抬頭。」
「第二,反應。第三,推人,第四,同時自己跳開。」
「兩秒鐘完成四個動作,而且在這種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橫跳三米,能把我爸一個一百三十多斤的男人推出三米。這絕非反應快可以形容,如果非要說想什麼,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
他鎮定地看著下方,沉聲道:「超人。」
「而周叔是幹什麼的呢?不是健身教練,我甚至從未見他愛好過運動,他是一個中小型公司的創始人。和超人完全不沾邊。」
「那麼,問題來了。」
「沒有內褲外穿,也沒有去洗手間吃話梅,他是怎麼做到這種超人一樣的事情呢?」
紅線不明覺厲:「這個周叔……有古怪?」
徐陽逸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天空,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真的想不到……這一天,從一開始就處在棋局之中,到處都是明子暗子……呵……」
他嘆了口氣,接著說道:「聯絡員制度,專門針對凡人科學家。畢竟,修士人太少了。而且時時刻刻都在修行,誰有空研究科學。然而,地球上科學和修行融合已經是大勢所趨。他們必須適應社會,否則就會像恐龍那樣被淘汰。」
「每一個分舵,無論是羽林衛,多寶閣,天道,都有大量的凡人,必定是各領域的佼佼者。這個聯絡員制度最核心的一條,就是所有有參與核心科研的人物全都必須受到掌控。」
紅線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這個掌控,就是監視。每一位科研人員的行蹤每時每刻都會被記錄,他們見了誰,做了什麼等等。這就需要一個監視者進行監視。也是保護者。我開始以為是林姐。但昨天我忽然發現……」
「我猜錯了。」
他狠狠一錘欄杆:「真正的聯絡員,其實是周叔!」
「林姐是聯絡員中的頂級上線,她的電話是單向的!父親無法打通!今天上午我驗證了這一點。沒錯……只能是這樣!頂級上限已經可以聯絡副舵主!隨時可以趕來,本市是有天道和羽林衛分舵的!」
「只要副舵主出手,父母還有生還的可能……起碼能留個全屍。但是沒有,因為父母無法聯絡監視者!而能聯絡林姐周叔……則在接我回家!」
原來如此……
他一口氣說完,閉上了眼睛,眼球微微顫抖。
從醫院發現父母的真實身份,順著聯絡員制度順藤摸瓜,孩童的身份雖然有太多不便,但也是他最好的保護色!因為這一層保護色,周叔一直認為他是小孩,最終心神震動之下,終於在他面前露出破綻。
也因為他的破綻,讓他窺探到了這個幾乎不可能打破的絕望深淵中唯一的曙光!
這個花盆,就是他反攻的號角。下一步,就是決勝負!
打破這個永恆囚牢的契機!
「這一天出現的每一個人,都有他獨特的身份,甚至出現的每一個東西,都有它存在的意義……」徐陽逸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父親和周叔的怒喝從樓下傳來,兩人應該已經要回到樓層,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已經想好了足夠的對策。而下午父母一定會在家的事實不會因此而改變。
這一天,會照常進行下去。
就在這時,一陣沙沙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很古怪,仿佛落葉。然而頂層根本沒有落葉。
「嗯?」他皺了皺眉眉頭,仔細聽了聽,這個聲音……來自身後?
如同春蠶啃噬桑葉,他就伏在桑葉之上。
「沙沙……沙沙……咔!」
猛然一聲沉悶的響聲,就像……咬斷了一根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