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海其實有些欣賞步野的作風,本來還有意向留步野在身邊做事。不過,他看得出來步野一顆心的真的全在那病症上,其心性也定然是那病症而起。一旦他為步野治好了病,步野的心性說不定又會發生改變。
總之,他看得透步野,卻不認為能掌控步野。
這樣的手下若被安排到合適的位置上,往往能取得出比那些容易掌控的人大得多的成效。
然而他現在卻不比之前了,是真的很忙,哪有功夫去過分關注甚至栽培一個新人?以這種開門見山的直白方式「感謝」步野,也正源於此。事實上,他倒認為步野應該感謝他,因為他對自家閨女的魅力還是很有信心的,明明是步野占了便宜……且先醫好他還了這份情再說。
終於,沈星海也舉步前行,開始真正享受這完全是擠出來的小半天清閒時光。
步野說的準備,自然是把癌細胞引出來的辦法。
萬幸的是,不論他和沈星海在討論些什麼,癌細胞根本就無從感知到。現階段的癌細胞雖然靈智已經極高,但終究還沒有實質性地得到步野的五感掌控權,只能被動地從步野那裡得到信息。
步野跳上紅雲就直接飛出了凌雲峰,引出癌細胞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用靈魂。
輪迴珠里就有許多靈魂,但是那些卻用不上。因為這些靈魂全都是被輪迴珠強行吸出來的,並非主動要找步野尋仇的。根本就激不起癌細胞的凶性。
所以,他的準備就不言自明了。那就是殺人。
下山之後,步野直接來到了離凌雲天大約二百里外的一個叫做湖陰的城中。
而後他便一邊讓轉輪老祖通過映世境監視著,一邊主動問詢起來,這城中有沒有該死之人……
興許是因為天還沒黑的原因,也興許是離凌雲天太近沒人敢以身試法,轉輪老祖竟一直沒找到目標。但是總計用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步野總算是問到了一個。
而這一個在別人眼裡也不是死罪,但在步野極端的眼光下。死一百次都夠了。
湖陰城城南,一片住的全是窮人的區域,步野直接用地遁術來到了一戶人家。
從屋裡現出身形後步野就忍不住皺眉,因為屋裡滿是酒氣和騷味,十分難聞。
一個赤著雙腳的骯髒漢子以難看的姿勢躺在床上,呼嚕聲打的山響。
但是,這才是傍晚。這漢子反而像是已經睡了很久了。
又看了一下屋中的凌亂陳設,步野已經基本確定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陳牙子。
看著陳牙子的那幅樣子,真的很難相信他竟是一個心雲覺醒者,但事實是他確實是。
「陳牙子,醒醒。」步野道。
「唔……」陳牙子在睡夢中含糊應了一聲。但還是沒有醒。
「陳牙子!醒醒!」步野加大了音量。
終於,陳牙子猛地一吸氣,打了個特別響亮的呼嚕,然後醒了過來。
「你誰啊?」陳牙子一手扶著頭,迷迷糊糊問道。一張嘴就滿嘴的酒氣。
「我聽說你很能賭,專門來找你賭的。」步野道。
一聽到「賭」字。陳牙子立刻精神了許多,而後才反應過來,有些戒備地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院門屋門全沒關,我敲門又沒人應,就直接進來了。」步野道。
陳牙子這才放了心,然後又仔細看向步野,怎麼都不覺得步野像是個來賭的。
「不用看了,我其實就是個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閒人,偶爾聽到了你的大名,就特意過來看看。你先回答我兩個問題,我就和你賭兩把。」步野笑著道。
「什麼問題?」陳牙子問道。
「你真的把你老婆、孩子全輸出去了?」步野問道。
「嘁,我還以為是什麼事。那個臭婆娘,反正早就不想跟我過了。」陳牙子一揚手,不屑地道。
「那你女兒呢?」
陳牙子這次就不那麼乾脆了,然後才低著頭嗤笑了一聲:「她娘都被我輸了,我自己一個人也養不活她。」
「最後一個問題,你最後一次回家,把你爹娘打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