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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思羽早就猜到了雲欽的來意,卻一改先前的膽怯,直面雲欽說道「你總覺得我會拖累你,壞了你的事,但這次不一樣,我是濱州太守,我也是宸國的官員,我留下與晏城共存亡有什麼不對?我雖然不能上戰場,但現在我也有力所能及的地方,你為什麼不能試著相信我呢?」
雲欽眸光微閃,很想開口解釋,但覺得此刻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雲欽沉下眸光,冷聲問到「濱州,你回還是不回?」
「不回!我死也不回!」
兩人相識數月,齊思羽還是第一次對雲欽說這樣的重話,剛說出口齊思羽就有些後悔了,但見雲欽沉默的朝他伸出手來,齊思羽嚇得當即向後退了兩步,不過為時已晚,那熟悉的眩暈之感襲來,齊思羽便知道自己又一次中了雲欽的毒。樂筆趣 m.lebiqu.com
視線逐漸模糊的齊思羽很想大聲質問雲欽兩句,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直到思緒漸漸停止,耳邊似乎聽到了雲欽的呢喃,但他說了什麼,齊思羽一個字也沒有聽到,只是覺得那語氣異常溫柔。
雲欽扶住中毒的齊思羽以免他摔倒在地,見到他只有在睡著的時候才安靜得下來的模樣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
「你雖然做事莽撞任性,但從沒做過一件拖累我的事,不想你留在我身邊,只是不想讓你涉險,你這般金尊玉貴的人,還是回到你應該存在的地方去吧!」
雲欽背上齊思羽一直走到帳外等候多時的馬車前,景亭從馬車上伸出手來將齊思羽搬上去安頓好,回頭便看見雲欽目光中的自責和一絲類似不舍的情緒。
景亭嘆息道「雲公子,你這般做法只怕齊公子醒了又要鬧個不停了。」
「無妨。」
他如今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走出晏城,到時若埋骨邊境,他就是再吵再鬧,自己也是聽不見了。
景亭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如今晏城的局勢隨時都有破城的可能,雲欽此舉也算的上是保全齊思羽。
「雲公子可有要在下轉達的話嗎?」
雲欽回道「沒有,他若醒了,只怕今生也不想再見我了,還是不留了。」
「那在下便將他帶走了,雲公子保重。」
景亭抽動韁繩,馬車緩緩而動漸行漸遠,雲欽站在原地半晌,最後轉身朝著傷員的營帳而去。
齊思羽熬的藥應該還在爐子上吧,若是他醒了,只怕得惦記上了。
景亭駕著馬車剛剛離開晏城,而另一輛其貌不揚的馬車也緩緩駛進了晏城。
如今的晏城大街上異常冷清,馬車行駛在大道上格外顯眼,於是駕車的人將馬車拐進了一條窄巷裡,片刻之後兩個身著灰色布衣戴斗篷的男子從窄巷裡走了出來。
兩人拉低了斗篷讓自己看上去儘量不那麼顯眼,卻不知道如今城中百姓不足一成,僅僅是他們形色匆匆的模樣就足夠引人注意了。
兩人尋了一處靠近城門處的空置宅院藏身,進門後其中一人就忍不住掀開了斗篷,面色不悅道「本王受夠這躲躲藏藏的日子了,究竟何時才能到西越!」
此人正是從盛京城逃離的玄佑,而另一人則是雲嵐。
雲嵐查看宅院之外沒有什麼異常,這才取下頭上的斗篷,面色同樣十分難看。
「佑王如今還當自己是王爺嗎?別忘了,我們現在在逃命!」
雲嵐的語氣算不上尊敬,玄佑雖然不爽卻也只能忍著,皇上的召令下的極快,若不是他們逃得及時,只怕連盛京城的城門都出不了。
也幸虧雲嵐提前做了準備,才能一路躲避追兵,不然只憑玄佑一人,根本無法逃到晏城。
玄佑如今不敢將雲嵐得罪狠了,只能朝著院中的花草撒氣,只要他不做出大的動靜,雲嵐也懶得理他。
「你在這裡待著別到處亂走,我出去探探情況。」
雖然晏城如今將士不剩多少,但畢竟還有赤羽軍的殘部在,玄佑的長相實在太過於扎眼,雲嵐不敢驚動他們。
玄佑回道「帶點吃的回來。」
「知道了。」
雲嵐戴上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