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花瓶摔碎的聲音,金髮男人一個眼色,便有兩人端起槍,沿著樓梯走下去,樓下黑漆漆地,兩人在黑暗中對視一眼,一人占據樓梯的一邊,槍上膛,待到樓下,靠牆的那人率先摸到開關,啪,大廳里明晃晃地,地板上的花瓶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怎麼回事。」這人看著緊閉的大門和窗戶,狐疑道:「這種地方不會還有野貓吧?」
對面的傢伙已經鬆了一口氣,放下槍:「可能就是野貓,今天晚上怎麼回事,貓貓狗狗一點也不消停,走吧,上樓。」
話音剛落,啪,客廳的大燈滅了!「格老子的,怎麼回事?」這人去按開關,鷹眼已近到他身邊,提起一腳擊向這人的小腹,這人痛呼一聲,還未來得及出聲,便被鷹眼抓住了頭,用力一擰,咔嚓一聲,這人的身體沿著牆壁緩緩一滑,手裡的槍落到了鷹眼的腳上。
幾乎在同時,對面的那人也被狼牙同時解決,雪豹滿意地從電箱邊站起來,電箱裡的電線被剪斷了,不要說樓下,就是二樓的電也同時熄滅!
樓上陷入一片黑暗,樓下的人又沒有上來,漢斯打開手電,褐色的眼睛在手電光里閃閃發光:「事情有些不對勁。」
小女孩趁著黑暗往牆壁邊上靠,身子緊緊地縮在一起,漢斯一把將她提起來,像拎小貓崽子似地夾在腋下:「走,迅速離開這裡。」
那兩人將漢斯護在其中,身後的窗戶突然被撞開了,玻璃碎了一地,三人回頭,不約而同地護住頭,地鼠像幽靈一樣出現在窗戶外面,一隻腳蹬在岩壁上,身子緊貼著窗戶,架起手裡的腳,在夜視鏡的幫助下,對準漢斯左側的傢伙,砰!
「終於輪到我開槍了。」心裡早就憋著勁的地鼠暢快淋漓地解決了這個傢伙,漢斯聞到了血味,大喝道:「走!」
地鼠清楚地看到了在漢斯腋下掙扎的小女孩,混蛋,瞄準漢斯的額頭,卻沒掃到漢斯身邊的傢伙已經看到自己,槍口已對準自己,砰砰,兩聲槍響同時響起,地鼠看著那對準自己的槍口,後腦勺涼嗖嗖地,喘著粗氣回頭看著狼煙,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跳上來的……
狼煙收起手裡的槍,拍著地鼠的後腦勺:「這次放你一馬,這件事情不會告訴隊長,下次嘛,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地鼠心有餘悸,若是狼煙沒有上來,倒在槍口下的何止是漢斯?自己這條小命也沒有了!
漢斯與那傢伙同時癱在地上,地鼠猛地跳下去,小女孩死死地閉上眼睛,在血尚未沾上小女孩衣服前,地鼠一把將小女孩抱進懷裡:「我們是來救你的,你現在沒事了。」
小女孩抓住地鼠胸前的衣服,抓得死死地,小小的身子仍在顫抖,但她連丁點眼淚也沒有,地鼠暗自吃驚,燈重新亮起,鷹眼上樓來,看到地上的三具屍體,快步走到三人身邊,開始搜身,在漢斯的身上翻出一本護照,眉頭卻皺起來,護照上的名字是漢斯不假。
但是,這本護照是假的,另外四個人身上毫無身份證件,鷹眼示意拍照,檢查這些人使用的武器,將整個房子搜尋一遍後才離開。
燈,熄滅了,剛才的兩聲槍響在這寂靜的地方絲毫沒有惹來任何人的懷疑,山間炸開山石時也有這種聲音,附近的別墅住客早就習慣了,地鼠一直將小姑娘抱得嚴嚴實實,直到上車後,小姑娘怯怯地探出頭,好奇地打量車裡的人。
看到鷹眼,眼裡沒有絲毫懼色,稚聲稚氣地說道:「你們不是壞人,對嗎?」
「為什麼這麼認定?」雪豹好奇地說道:「我們也有槍。」
「他抱著我的時候,感覺完全不同。」小女孩指著地鼠說道:「爺爺說過,雖然都是人,雖然都一樣,但是骨子裡面是不一樣的,你們是好人,對嗎?」
眾人面面相覷,狼煙感慨道:「難道是因為和爺爺住一起的緣故,這孩子的思維真是……不像個孩子啊,更像擁有大人的才智。」
鷹眼的眼神變得柔軟,拍拍小姑娘的頭:「我們帶你回家。」
夜已經深了,趙家的客廳里,趙一山昏昏欲睡,頭不停地往下點,就跟小雞啄米似地,當他再次驚醒,卻看到白狐端坐在椅子上,毫無睡意,一雙眼直盯著大門口。
「姑娘,你不累嗎?」趙一山無力地扶著頭,嘆息道:「天已經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