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狼煙嘆口氣道:「我總覺得心裡不穩,沒錯,我的確把那片區域的監控系統後台加了一道鎖,到現在為止,仍沒有人突破進來,但是,恐怕過猶不及。」
「可不是,」地鼠的聲音傳來:「因為做得太密,對方反而會起疑,雪豹現在在擔心隊長。」
「你們倆真不愧是老搭檔,對對方的心思總是第一時間察覺。」狼牙感慨道:「不過,狼煙你的意思那個六神童可能意識到有高手設防?」
「以他的能耐當然會起疑,」狼煙煩躁地抓著頭髮:「唉,百密一疏,百密一疏!」
白狐微微皺眉,不知為何,夜裡的那一幕一直在腦海里盤旋,自己的隊友們並沒有看到當時的一幕,那個像野獸一般敏感的弗蘭克將槍口對準自己所在位置的時候,鷹眼引開了弗蘭克不說,更直接用自己的身子迎接子彈!老實說,看到子彈射中鷹眼的一刻,白狐覺得心臟都裂開了,但馬上便判斷他有穿防彈衣,那顆不停晃蕩的心才落下了。
他真是個瘋子!不要命了,防彈衣雖然可以有效地避免子彈傷害,但是,一些強火力的彈藥仍可以刺穿防彈衣,白狐想著那一幕,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
「白狐?白狐?」地鼠在她面前用力舞動著雙手,吐槽道:「搞什麼鬼,魂都飛了。」
「沒,沒什麼。」白狐的眼睛有些灼痛,地鼠說道:「那傢伙關在裡面肯定沒問題,迷煙的後續作用還要維持一陣子,你先去休息吧,這裡由我們輪流看守。」
「好。」白狐默默地走到樓上,隱約聽到書房裡趙老正與人打電話,此時已是朝陽浮出時,她睏乏得雙腿酸軟,好不容易回到房間,拉開門,一頭扎進床上,身子觸到柔軟的床鋪之時,身體也鬆懈下來,真舒服,就像躺在雲里,白狐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睡意毫無預警地襲來,白狐趴在床上,耳邊響起一首優揚的歌謠——花喜鵲,站樹杈,開口叫,喳喳叫:你媽帶了個花針扎,繡花針,花衣線,繡個荷包你媽看。
「花針扎,繡花針,花衣線,繡個荷包你媽看,櫻兒,你看,這是什麼?」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自己身前,手裡舉著一個木盒子:「給你的,你看看。」
「爸。」白狐在夢中呢喃著,眼前這個健壯背著雙槍的男人,正是自己的父親,就算看不到臉,這股熟悉的氣息,就是父親,她奔過去,看著手上的盒子,抬頭望著父親:「爸,這是什麼?你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的,那你什麼時候走?我和媽媽可想你啦。」
父親不發一言,身子化成一個半透明的影子,身子從腳開始消失,一點點,一點點,腿也隱了,當看著父親只剩下半截身子時,白狐打了個寒蟬,猛然睜開眼,這個夢境稱不上壞,但肯定不是一個好夢,父親最後消失的情景太詭異了!
不知不覺中,自己居然汗流浹背,原本打算洗個澡再休息的白狐這才發現自己渾身惡臭,連帶著床鋪都要有味了,她自嘲地聞聞自己的味道,自嘲道:「如果冷青風看到你現在的德性,還會對你痴情依舊嗎?宋櫻啊,宋櫻,你越來越不像個姑娘了。」
白狐走進衛生間,不得不說自己的隊友們雖然是糙漢子,卻有細膩心思,特別讓自己住在了樓上的主臥,主臥自帶浴室與衛生間,這讓自己更方便些,不用與那些漢子爭搶衛生間。
白狐取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走進浴室,緩緩褪下自己的衣服,當鈕扣一顆顆解開,露出運動式內衣,與眾不同的是,為了方便晚上的任務,外面更加了一層裹胸布,初開始纏的時候會痛,但現在習慣了,並不覺得束縛,當裹胸布解開,兩隻白兔一躍而出,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白狐這才覺得自己仍是個女人,她掬一捧手潑在臉上,再次舒出一口氣。
天色已明,趙一山正在書房踱步,鷹眼布置的任務與自己息息相關,這也是自己一把老骨頭能做的貢獻了,地鼠推門進來:「趙老,下去吃早餐吧。」
「不急,再等等。」趙一山說道。
「您在等什麼?」地鼠狐疑道:「您也半宿沒睡了。」
「有些人只喜歡在晚上活動,我這老骨頭也沒有辦法啊。」趙一山問道:「沈青陽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快了。」地鼠肯定地說道:「離收網的時間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