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斯突然一巴掌捂上雷奧的心臟,聽得這顆健壯的心跳,狠狠地抽口氣,說道:「我相信,總有一天,他也會甦醒,心臟恢復健康,躍動,睜開眼,帶著我們重新征殺戰場,我的一身技術將為他收復失地派上大用場,這才是我的價值所在……雷奧,和我一起。」
雷奧沒有說話,戴斯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他緊緊地凝視雷奧的眼睛,說道:「孩子,你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你會和我走到最後,是不是?」
「我想見見他。」雷奧說道:「他的屍體……」
「不,那不是屍體,只是沉睡的偉人罷了。」戴斯抱著雷奧,頭碰著頭:「相信我,孩子,我們快解脫了,這種不利索的感覺就要消失,那些自稱蛟龍的人,一個個斬下他們的頭顱,挖出他們的心臟,拿到舍利子,就是你見到領袖的時候。」
雷奧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此時的戴斯已經走火入魔一般,雙眼通紅,襯著他腥紅的眸子,令他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膽怯道:「我去省城做什麼?」
「盯著杜明峰。」戴斯說道:「還有他身邊的人,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戴斯輕撫雷奧稚嫩的臉龐,說道:「孩子,好好地去吧,明天一早,出發。」
雷奧點頭,默默地收起漫畫書,便收拾東西準備洗澡,擰開水龍頭,溫熱的水嘩嘩而下,赤身的雷奧在一片蒸騰的水汽中看到了鏡子中自己的臉,黃色的皮膚,黑色的頭髮,明顯不如戴斯有稜有角的面龐,自己是東方人,這一點毋庸置疑,那麼,自己打哪來呢?
想到這個問題,雷奧有些心亂,手中的毛巾啪地打在鏡子上,裝得不夠牢靠的鏡子險些脫落,雷奧轉身,肩上的紅痣醒目地映在鏡子中,雷奧的年紀不大,可是肌肉明顯,健壯的雙臂,小腹處的人魚線,無不顯示著他的健壯……
「雜種,黃狗!」透過水汽,雷奧似乎看到了過去的自己,一身髒污,在異國的街頭被一群少年堵在巷子裡拳打腳踢,無數的拳腳像天上紛落的雨點,不停地落下,打在全身,而瘦弱的自己只能雙手抱住頭,努力抵擋這無情的虐打:「走開,走開!」
「打死他!」在街頭,弱者從來都是被欺凌的對象,雷奧身為東方人,體格瘦弱,再加上這對異於常人的黑色眸子,自然淪為毒打的對象。
雷奧的頭緊緊地貼著地面,嗅著街道的腥氣,一邊的垃圾堆散發出惡臭,頭頂,陰雨陣陣,烏雲翻滾,不見陽光,這一切,都讓自己如處地獄,直到身後傳來一聲怒吼,那群作惡的少年終於散開,自己抬頭,那個擁有琥珀色眼眸的男人像天降救星,站在巷口。
他的手裡,握著一柄黑漆漆的槍,槍口對準了剛才的少年們,這些只會赤手空拳的傢伙們嚇得落荒而逃,雷奧幾近暈厥,這個男人一步步走近,蹲下,雷奧終於放鬆身體,原本蜷縮著的身體徹底打開,攤開雙手雙腳,氣喘吁吁地看著來人,雨滴兒落進嘴裡……
「你是東方人。」這個男人看著雷奧,嘴角浮起一絲笑容,突然捏著他的胳膊,藉機將他全身的骨頭捏了一遍:「你很不錯。」
「你是誰?」雷奧看著這個男人,無力地說道:「你是誰派來的?」
「跟我走吧。」這個男人的手指划過他稚嫩的下巴,說道:「我會讓你迎來新的人生。」
雷奧在溫水中打個寒蟬,那是自己第一次見到戴斯,他看上去並不健壯,五官俊美,尤其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卻像勾走了自己的魂魄,從那天起,他便是自己生命中的「父親」。
是他讓自己擺脫了痛苦的生活,不用再擔心挨餓,寒冷與冰凍,當自己一天天強大,再也不用忍受以前的痛苦,那些欺侮過自己的傢伙!
雷奧回想著往事,低頭看著手掌心,那些傢伙,已經沒有時間回想往事,他們,砰砰砰,在無數聲槍響中結束了自己肆意妄為的人生,「永遠不要賤踏別人的尊嚴,你永遠不知道,那是一條狗,還是一隻狼。」雷奧吃吃地笑起來:「這就是我的人生啊。」
次日一早,雷奧如同尋常少年的打扮,背著雙肩包登上了去省城的客車,他的弩並沒有隨身推帶,雷奧剛剛上車,便有一名老人家急匆匆地說道:「我上錯車了,上錯車了!」
車子明明已要啟動,此時司機一個急剎停下來,不悅地回頭,
第236章街頭少年,變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