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看起來是那麼平淡無奇,卻又是那麼驚艷。在一片駭然的目光中,這一劍像是劃破長空的神虹,就那麼悄無聲息的划過。
大道至簡,重劍無鋒,大朽不工。
杜月笙這一劍,似乎印證了這一無上至理,沒有花里胡哨的花招,有的只有平淡無奇的一劍,可正是這一劍,卻斬出了一片肅殺之意,瘋狂而冰冷,四周是一片白茫茫。
什麼也看不見,凝神細聽的話,或許能感受到,那一道道凌厲無比的劍氣,在瘋狂的肆虐,像是沒有什麼東西能擋得住這一劍的鋒芒。
刺啦。
當劍氣過後,人們緩緩恢復了視線,這時候人們才駭然的發現,在他們眼中,那曾經是多麼不可一世,無法匹敵的王家老祖,看起來是那麼狼狽。
他全身不停地流淌著鮮血,一點一滴的落下,不到片刻便將地面染紅了大半,他的臉色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十分虛弱,此時的王家老祖,看起來像是一下子老了幾百歲。
與之截然相反的是在他對面的杜月笙,杜月笙單手持劍,負手而立,神色淡漠,威風吹過掀起了他一片衣角,卻是沒有半點傷痕。
「這……這怎麼可能?」
場中那些修士,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這一刻,完全顛覆了他們的世界觀,顛覆了他們以往的認知!明明是已經必死無疑的杜月笙,卻好端端的站在那裡,反而是那在本應該強勢無敵的王家老祖,看起來是那麼的脆弱和狼狽!
「這杜月笙,到底是什麼人?」
藍宇天緩緩閉上了眼睛,對於發生的這一切,即便是他都感到不可思議,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在他旁邊,藍靈兒同樣神色複雜的盯著虛空之上,那一道睥睨天下的聲音,心中頗不是滋味。
「是啊,杜月笙,你到底是誰?」
在一片駭然的目光中,王家老祖又一次從口中咳出了鮮血,甚至還夾雜著一些內臟碎片,他強撐著身體,緩緩起身,看著杜月笙,那雙渾濁的老眼已經布滿了血絲,他變得有些瘋狂,一頭白髮狂飛亂舞,如一尊魔神。
「可惡啊……好多年沒有人讓老夫如此狼狽了啊!」王家老祖的語氣,變得森然無比,他緩緩抬頭,望向杜月笙,眼中儘是瘋狂暴涌而出的殺意,凜冽之中,他的表情變得猙獰無比。
「這是你逼我的!」
王天仲狀若癲狂,他修煉至今,不知歲月,卻是第一次在一個小輩手裡如此狼狽,更別說這還是一個只有主神境的小輩!這讓他心裡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憋屈,到最後這股憋屈徹底化為了無盡的怒火。
「我要殺你了!」
王家老祖,發出歇斯底里的咆哮,這一聲嘶吼像是來自洪荒凶獸般讓人感到心驚膽跳,一陣陣聲浪形成可怕的衝擊波,不斷的向杜月笙所在的地方震盪出去。
可場中的杜月笙卻是不為所動,他若無其事的站在那裡,任由狂風吹拂,唯有衣袂飄然,卻沒有半點不適。
反倒是他在身後,那籠罩在光幕之中的廳堂,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這等可怕的衝擊,在出現了一絲絲裂痕之後,徹底爆炸開來,成了一塊塊碎片飄落在地上。
「不好!」
在光幕出現裂縫的同時,藍宇天便已經反應過來,他臉色一變,大手一揮,抱著女兒沖天而起,想要躲過那可怕的聲波衝擊。
雖然他反應已經夠快,可面對至尊神的憤怒咆哮,即便是他都臉色一變,口中狂咳鮮血。
場中的那些修士,在藍宇天逃離的同時,他們也都反應過來,紛紛退開,可除了那些修為深厚的負了一點輕傷之外,不少修士都是被聲浪衝擊成了重傷,更有一些直接炸成了一團血霧。
正如那王夫人,她什麼也沒反應過來,便在那可怕的聲波之下,徹底爆成了一團血霧,只留下些許衣衫碎片,到頭來她也想不清楚,自己怎麼會死在自家老祖手裡。
或許,這些人當中,唯有那修為最為深厚的千面道人能夠安然無恙的逃脫。
那華麗璀璨的廳堂,頃刻間便被炸成了一片廢墟。
「破穹,絕殺陣!」
徹底癲狂的王家老祖,整張臉都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看起來是那麼猙獰可怖,他手中長槍不斷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