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
「師尊……」陀書崖手掌一翻,一枚血色的令牌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輸入一縷微弱的神識,通過血色令牌,聯繫他的師尊。
那是一位踏入永恆境的隱世強者。
這個世界,與原始宇宙一樣,也有許多達到了永恆境就放下一切俗物,開始遨遊天下,體悟天道的存在。
對這等人而言,什麼家人,什麼徒弟,都是妨礙他們的累贅。
他們追求的,是一顆逍遙自在的心。
而在這種心態當中,他們去領悟天道的真諦,感應法則運轉的規律。
「嘀嘀嘀……」那一枚血色的令牌一直在閃爍,卻是無人應答。
這讓陀書崖,緊張萬分。
他生怕打擾了他師尊【酆洛尊者】的清修。
這樣一來,他不但得不到任何幫助,反而會在酆洛尊者的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的師尊,可是永恆境巔峰強者,門下的弟子,不知道多少。
其中甚至有幾個師兄,也都已經踏入了永恆境,高高在上,已經跟他這樣的低階修士拉開了層次。
「叮!」
突然間——那一枚血色令牌,發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音。
這聲音在陀書崖的耳中,聽起來是格外的美妙。
「陀書崖?」
血色令牌抖動,一副虛影畫面,開始在半空之中顯現出來。
畫面之中,乃是一位披著赤金色長髮的年輕人,他擁有一對冷厲無比的眼眸,而眼眸上方,眼瞼眨動之間,卻是出現了一層奇異的細碎鱗片。
這是妖魔血脈的特徵。
沒錯!陀書崖的師尊,酆洛尊者,不是純粹的人族。
他的體內流淌著一絲稀薄的妖魔血脈。
在他踏入永恆境,掌握了【血肉衍生】技巧之後,這一絲妖魔血脈就直接呈現了出來。
這樣的雜種血脈。
在人類高層當中,根本不能被接受。
畢竟,這一方世界的人族和妖魔一族,乃是天生對立的仇敵,兩方廝殺了億萬年。
各自的手上,都沾染了對方的無盡鮮血。
酆洛尊者身上,流淌著妖魔一族的血脈,誰也不敢確定,他什麼時候就叛逃到妖魔那邊去。
這種情況下,酆洛尊者自然被其他人族強者給孤立了起來。
甚至有傳言,酆洛尊者出賣過人類,將一份重要情報,送給了妖魔方面,間接導致一個郡城的淪陷,數百萬年無辜的人類被妖魔屠殺。
為此,還有一些大宗師強者,去刺殺過酆洛尊者。
幸好,酆洛尊者運氣不錯,逃過了幾次追殺,還將那些刺殺者打成重傷,這才慢慢打消了其他人的打算。
只不過,那樣一來,酆洛尊者在人族世界,完全混不下去了。
這些年,他只能被迫放棄了一切,隻身遠渡重洋,去了另外一片大陸。
「你小子可是數百年沒有聯繫本座了!怎麼,你還記得我這個師尊嗎?」
看著低頭恭順的陀書崖,酆洛尊者眼眸之中掛著一絲淡淡的嘲諷。
他身上有妖魔血脈,被無數強者針對,他曾經的那些弟子們,都怕被他牽連,所以都不敢跟他有什麼聯繫,怕被人查到。
「師尊,你這就冤枉弟子了。」
「其實,弟子一直想念師尊,只不過,弟子之前是家鄉一個州郡的鎮守使,一舉一動都都被人盯著。
弟子怕聯絡師尊,萬一被人發現師尊的蹤跡,反而連累了師尊。」
陀書崖一臉委屈的說道。
他表現的很想念酆洛尊者,至於他心底到底怎麼想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是嗎?」
酆洛尊者深邃的眼眸之中,閃爍著光芒。
他相貌雖然年輕,可一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事,對方是不是說謊,他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來。
不過,這些年,他已經看透了。
對方是不是在說謊,其實沒必要追究。
「陀書崖,咱們就別兜圈子了。
說吧,你這一次聯繫本座,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