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曼緊張的迎了上去,弱弱一聲問候道:「吳總,這……我表弟真不是故意的,他沒有碰到那些古董,是古董不知道怎麼回事摔下來的。」
「剛才是你說這些青花瓷花瓶都是贗品的?」
女人向李雪曼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碎成一地的青花瓷花瓶碎片,臉色微微一變,目光冷冷的盯著王文,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是的。」王文仿佛對這個女人有若實質的目光毫無感覺,微微頷首道。
「你叫什麼?」女人再次問道。
「我叫王文。」王文依舊不卑不亢的回到道。
「你就是雪曼的表弟?雪曼給我介紹,說希望可以讓他的表弟擔任內場特衛,想必你手頭上有功夫。一個粗野莽夫,居然會懂得辨別古董真偽?你這是在向我炫耀你的智慧,還是在嘲笑我的無能?」
女人原本冰冷的臉再冷三分,邁步向王文逼近一步,凌厲的目光緊盯著王文,看那架勢,好像王文的回答稍一不慎,就會被她立即凍成一根冰棍。
李雪曼見王文與那女人對峙,都暗自擔心不已,急的向他偷偷打著眼色。
此時的他們二人就像是狹路相逢的仇敵,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只要導火索一點,一場大戰一觸即發。而偏偏他們一個是殺氣騰騰的利矛,一個是毫不退縮的柔盾,這一矛一盾短兵相接,孰勝孰負,著實難料。
「我的確是一個莽夫,但這與我會不會辨別古董並沒有衝突,就好像你是一個女子,但你也可以穿男人的衣服,問題的關鍵在於你想不想穿,願不願意穿。如果這位女士對在下的能力有疑惑,那就先容在下說明一番之後,再下定論吧。」
王文避開美女的凜然目光,緩步走到一個完整的花瓶旁,拿起花瓶對女人說道,
他不喜歡這種和別人針鋒相對的感覺,或者更直接的說,他討厭這種感覺,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很不友好!
女人沒有開口,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似是想要看看這個傢伙究竟有什麼能耐。
「首先,不得不說,這批贗品的質量確實屬於上上之層,比之真品還要略勝一籌。」王文開口即語出驚人,不僅李雪曼聞之色變,連女主人亦神色疑惑。
「這些花瓶體態造型均十分優美,構圖生動,層次感強,且輕重適宜,胎質細潤精密,通體瑩光可透,娟秀輕盈。其造型工藝、胎釉等均無可挑剔,比之真品亦不遑多讓。」
「單從質地,材料,造型,工藝等方面而言,它們足以以假亂真。青花瓷由於燒制原料的特性,經過一定的歲月之後,會自然而然在足底留下紅石等各種印跡。在這一點上,這些花瓶也做的極為完美。尋常人若是按照常規辨別方法辨別的話,是很難辨別出來的。」
說到這裡,王文頓了頓,才接著道:「然而,在這些共性之外,這些贗品卻有一處要優於真品,那就是它的青花呈色要比真品更加鮮艷一些,而且這鮮艷並不明顯,但卻可以讓這些青花瓷花瓶顯得更加渾然天成。」
王文一手拿著花瓶一手在花瓶上比劃著,一臉自信的侃侃而談。若是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他是專業的古董鑑定家。
實際上,這些話,王文只是按照腦海中零號的解說,按部就班的回答出來。
站在一旁的李雪曼目瞪口呆的聽著,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王文,似是不敢相信這個傢伙竟然真的能夠分辨古董真偽。
「我想也許這是花瓶的燒制者刻意如此為之的。因為他的仿製太過逼真,而為了達到完美,他彌補了真品的不足。事實上這些花瓶還在另一方面也說明了它們只是贗品。」王文說到此處,忽然長長的嘆了口氣,卻不再繼續說下去。
「繼續。」女主人暗暗吃驚於這個男人的學識,不知不覺間已開始相信他確實對古董有所涉獵,只是她在靜等著王文的下文時,他卻突然沉默不語,心下一動,不由自主的從口中吐出兩個字。
「不說也罷。」王文搖搖頭,抬眼看向雲洛,「你不是這些贗品的收藏者,亦不是贗品的燒制者,更確切的說,你並不懂古董。對嗎?」
「你……」女主人咋聽得王文說她不懂古董,臉色不由一紅,欲出言反駁,但卻又無話可說,因為他說的都是實情,只得心裡暗自惱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