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是境界,佛是思想,佛不需要你渡,人人本身就是自我的『佛』。世人們心中本就有著向佛的境界。」
這確實是法相宗亦或者禪宗的思想。
佛,乃是境界。
佛,乃是思想。
「那當年玄奘自己也被封為了旃檀功德佛,你言人人本皆佛, 那轉世金蟬,所成之佛,是何佛?」圓清淡淡的說道:「能成佛者,能得超脫。」
「玄奘法師是玄奘法師,旃檀功德佛是旃檀功德佛。」
玄蒼笑著說道:「一個人,可不止有一個『我』, 修行者,也不止有法身, 應身, 報身。」
「法身境界,和『我』佛的境界,如何,能混為一談呢?」
「若是法身境界是『佛』,是『理』的話,那乾脆莫辨佛理,只辨拳頭大小,便行,不是嗎?」
圓清感覺自己身後的法相,正在震動。
那是『他』的本體。
那一尊金光奪目的大佛。
看著身後法體的震動,圓清臉上露出了驚駭之色:「你,在做什麼?」
「世人崇佛, 本意乃是尋求寄託,尋求心靈的慰藉。」
「佛寺從世人手中取走香火,取走錢銀。」
「將佛鍍金,將佛鑄成華麗模樣。」
「雖失了佛的本意,卻也並非一件壞事。」
「可事有過猶不及,不是嗎...」
「本是泥胎身,何必鍍金衣。」
「不若除下金縷衣,看看,這裡面是,何?」
玄蒼的言語仿佛帶著基本的規則,帶著讓大佛無可抗拒,無可阻擋的力量。
身後的本體大佛身上的金縷正在剝落,圓清雖然驚於玄蒼那讓佛陀都無法抗拒的基本力量,卻還是自信無比:「撥下金縷衣又如何?佛便是佛,我便是佛,佛便是我。」
此時,就連張道陵也有些驚異於眼前這位玄蒼和尚的神秘力量。
分明沒有一絲靈韻在身,念誦的經文卻能產生如此效果。
剝下佛衣,看看內里是何物。
金色的佛衣還在剝落,金色的粉末潑向大地。
那是真金鑄之。
錢銀,香火,所組成。
此時,一旁最為虔誠的老僧也忍不住望向了旁邊的大佛法相。
好奇。
好奇這被剝掉了金佛外衣的大佛究竟是何物。
當大佛的外衣被剝掉的時候,這老僧卻是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這是何物...」
「吔....這是什麼?」
「這...」
佛門這一邊則齊齊的露出了或驚恐, 或驚異的表情來。
圓清則是疑惑,隨即,轉身看了看『自己』。
這是..我嗎?
這就是我的『本相』嗎?
不可能的,我明明是佛才對。
為什麼『我』的本相...
此時,眼前的佛已然化為漆黑之色。
非佛之相,乃是波旬之相。
...
是年,魔王波旬說:「到你末法時期,我叫我的徒子徒孫混入你的僧寶內,穿你的袈裟,破壞你的佛法。他們曲解你的經典,破壞你的戒律。」
只有玄蒼看著這波旬之相不甚意外,說道。
「你欲渡世間人入『無欲』之境,成為你心中的『佛』。」
「那麼,最終世間無欲了,你卻成了世間唯一有欲者。」
「便是只有你才擁有的『權』,擁有欲望的『權』。」
「這才是你的本我,需要度的,不是別人,恰恰,是你自己...」
「波旬,弟子。」
魔佛現世,讓周圍的民眾們都一陣騷亂,讀佛之人。
自是知道,魔佛波旬之說。
眼前波旬呈現於前,自然是作鳥獸散。
「你們之前明明就不是這樣的,你們先前不是因為認同我的理念,才追隨於此的嗎,
三百九十七章,不若除下金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