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穿心肺的蘇瀾昔口中已經開始吐出血沫,想伸手抓住馬濤,這段距離卻好似萬丈深淵一般困難無比,僅僅說出了這一句話,那擁有傾國容貌的頭一歪,伸向馬濤的手臂瞬間垂了下去,原本靈動的眼眸變得昏暗在無一絲生氣。
「不…不不!!」
馬濤想去抓住那條手臂,可終究是晚了一步。
「怎麼會這樣…」
腦中轟的一聲,猶如晴天霹靂,跪在地上的馬濤緊緊摟著蘇瀾昔的身子,看著那香消玉損的容顏以及漸漸冰涼的殘軀沉默不到兩秒,隨著那根沾滿蘇瀾昔鮮血的鐵管猛地被抽出那柔弱的身軀,馬濤滿腔的怒火有如火山一般爆發了出來。
「臭婊子!居然自己衝上來送死,呸!」
錢彪看了眼手中那依舊流淌著鮮血的鐵管,又瞅了瞅已經死去的蘇瀾昔,低頭吐了一口痰在那一攤血水的水泥地面上,接著對準馬濤的腦袋再次舉起了那根帶血的兇器,獰笑著又扎了下去。
最重要的活體蘇瀾昔已經被自己錯殺,錢彪破罐子破摔,更不會在意馬濤的性命,所以決定將他也立刻處死,結束這場風波。
此刻的馬濤無論是體力還是精力都已經屬於嚴重透支的階段了,可他心中的憤怒就如同將死之人心中的那一口執念一般強大,猶如迴光返照一般再一次迸發出了視死如歸的兇狠與頑強,在那根沾滿蘇瀾昔鮮血的鐵管即將穿透馬濤頭顱的一瞬間,馬濤猶如惡鬼轉世一般,居然一把就抓住了那根快速刺來的鐵棍前端,任憑那根鐵棍在錢彪手中如何用力卻是不動分毫,速度之快,力量之強,簡直匪夷所思。
「這…這不可能…」
鐵棍另一頭的錢彪雙臂肌肉隆起,臉上憋的通紅,雙眼更是震驚無比的看著馬濤的那一隻握住鐵棍的手腕,直到這根七八厘米粗的鐵棍在他們兩人手中彎曲變形,最後被折斷,錢彪也整個人控制不住,收力不及,迎著馬濤就撲了過去,眼中就見一抹刺眼的白光一閃而逝。
「去死!!!」
原本跪倒在地的馬濤在那根鐵棍折斷的一瞬間動了,滿身鮮血的他怒睜著一雙燃燒著熊熊火焰且流血不止的眼睛豁然起身,握著匕首眾生的那支手臂用盡全力向著他的脖頸揮去,就聽,叮!的一聲,這把堪稱神兵利器的匕首應聲折斷,可馬濤的動作依舊沒停,就握著那柄斷裂第匕首依舊向著他的脖頸劃了過去。
「都停手!!!停手啊!!!」
與此同時,斷絕馬濤退路的那道防彈玻璃嗖的一下降落,一聲馬濤略感熟悉的中年男性大喊聲傳入馬濤和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但是,馬濤根本沒有管那聲音是誰的,既然刀以出鞘,那就收不回來,況且馬濤也根本沒打算收手,更不會停手。
時間似乎都已經被人暫停了下來,握著半截匕首和舉著半截鐵管的馬濤錢彪兩人背對著,誰也沒有去看身後。
叮!鐺!
那半截斷掉的匕首此刻才掉落在地面上發出了兩聲清脆的響聲。
「呵呵…刀…刀斷了」
而此時的錢彪腦中還沒有忘記那道腰眼的白光,低著頭愣愣的看著那把掉落在地面的一截匕首卻是突然笑了。
「我贏了…我贏了…我沒事,我」
錢彪臉上透著節後餘生的喜悅,帶著笑容的臉上剛剛轉過身來卻猛地察覺不對勁。
脖頸上一股涼氣正不斷的灌去自己的喉嚨,急忙伸手一摸,這手一接觸上脖頸上還相連著的皮膚,一捧血霧呼的一下噴濺在了兩三米高的半空,原來是馬濤這一刀速度太快,沒有將皮肉分離開來,此刻被他自己這一觸碰頓時將那道恐怖的傷口露了出來,止不住的熱血奔流不息的往外冒著。
「你你…」
死命的捂著喉嚨上的破口,錢彪轉回身顫抖著伸出手想要去抓馬濤,可不住灌進肺葉和氣管的鮮血奪走了他最後的力氣,最終也沒有觸碰到馬濤的身軀,瞪著不甘的雙眼,徹底倒在了地上,抽搐幾下,在不動彈了。
「唔噗!!!」
馬濤也在堅持不住了,就如同被人抽掉了全身的骨頭一般,耗盡了最後的一點力氣,咕咚一聲趴在了地上,眼前越來越黑,他使出僅有的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