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浩浩湯湯的馬蹄聲,嘶鳴聲響徹在耳邊,而且這個聲音越來越近。士兵們的動作都想被按了暫停一樣,不能動彈半分,連周言歇斯底里地吼聲都置若罔聞。
「周……周大人,我……我們現在怎麼辦?」黃把總哆哆嗦嗦地問道。
周言沒有理他,現在連士兵都不聽他的命令,那挾持洪秋旭的企圖也泡湯了,大勢已去啊。
「大人饒了我,饒了我,是我鬼迷了心竅,一時糊塗,才會做出這等事來。只要大人放了我,從今往後我就是大人的一條狗。大人叫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大人!大人!」周言在黃把總瞠目結舌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了洪秋旭腳下,一邊不住地磕頭,一邊哀求道。
洪秋旭一腳把他踹開,淡淡道:「你這樣的狗我還看不上。」
黃把總看周言過去求饒了,本來還有些意動,但是看洪秋旭無動於衷的樣子,又硬生生把腳步停住了。他知道洪秋旭是不可能放過他們了,與其上去自取其辱,還不如認命等死,還能留下最後一絲顏面。
在這一小會兒的時間,驍騎營的副都統已經帶領著軍隊把黃把總手下的士兵團團包圍住了。還沒等副都統喊話,士兵們就紛紛放下武器,一副我們投降的樣子。
他們能不投降嗎,至少投降還能有一線生機。他們總共才幾百人,而這驍騎營幾千人,而且還個個都是精銳,許多人手裡面還拿著步槍。
副都統暗罵這些丘八膽小如鼠,連給他在洪秋旭面前表現的機會都不給。只得鬱悶地直接向洪秋旭來報告:「報告都統大人,驍騎營集結完畢,請指示。」
洪秋旭點點頭道:「不錯,來得很及時。」
「多虧大人神機妙算,下官做夢也想不到這些狗東西會狗急跳牆。」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有這麼大的膽子,我叫你來只是為了不讓一個人跑掉,斬草除根而已。」洪秋旭淡淡的聲音聽在周言和黃把總的耳朵里,就像中了邪一樣。
眼神空洞,嘴中念念有詞:原來他根本就沒想過放過我,他早就準備殺我。他要殺我,他要殺我,他要殺我。
「那大人,現在怎麼處置他們?」
洪秋旭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開口道:「我之前已經給過他們機會了,是他們自己不珍惜,全部殺了吧。」
副都統有些為難地說道:「大人,這麼多人,恐怕……」
「我說話不喜歡說第二遍,當然我說第二遍的時候多半是對著死人,懂嗎?」洪秋旭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卻將副都統驚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地回到:「是是是,大人息怒,我這就照辦。」
副都統把在洪秋旭那裡受的氣全部撒在了周言、黃把總和他的士兵身上。大聲命令道:「這些人等圍殺欽差,犯上作亂,十惡不赦,都統大人有令,格殺勿論!」
「是!」整齊的聲音響徹整個石家莊,讓老百姓們紛紛猜想縣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屠戮從下午一直進行到傍晚。空氣中布滿了血的味道,整個世界仿佛在顫抖,山崩地裂。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化為烏有。傍晚時分了,遠遠望去,早已分不清是夕陽還是鮮血染紅了大地…
雖然大多數的士兵都嚇破了膽,根本忘記了如何反抗,但是洪秋旭還是不顧雙兒懇求的眼光,和眾人的同情,將殺戮進行到底。未來死的人將會是今天的百倍、千倍,甚至萬倍。今天只是未來的預演罷了。
待最後一聲慘叫停止,洪秋旭面前的敵人僅僅還還剩下三人而已——周言、周沐以及黃把總。
周言似乎突然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手腳並用爬到洪秋旭腳下,扯著他的褲腿懇求道:「大人我知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是我願意用一個天大的秘密來換我兒子一條性命。」
洪秋旭道:「可是我沒有興趣。」
周言就洪秋旭似乎真沒興趣的模樣,急道:「大人,這個秘密關乎朝中多位大臣,大人一定想知道的。」
「但我真的不想知道,怎麼辦呢?」洪秋旭這不是逗他,反正清廷的大多數官員過不了多久都是死,他們的秘密對於洪秋旭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大人!大人!我將這封信件交給大人,如果大人覺得它沒有價值,我就認命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