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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一個長髮及腰的男人,一個長髮及腰的現代男人,一個死亡時間不超過半年的長髮及腰的現代男人。
那條可能是出自義烏小商品批發市場的紅繩證明了這個人至少是現代人,現代男子除了搞藝術或是極具個性的之外很少會有人蓄髮,而且是這樣的長度。
半年前,有一個長髮及腰佩戴古玉找到了這裡?
查文斌搖搖頭否定了這個答案,在冷怡然掉進去之後,那個入口的外圍雜草叢生,不像是有人活動過的地方,除非這裡還有別的他未知的入口。
雖然他記不起很多的東西,但是他還能記得自己是怎樣到了那個分叉的路口,後來他依稀還記得是遇到了卓雄,接著往下再想就會覺得頭痛的厲害。
那些被水浸泡的頭髮已經開始有苔蘚,隨手抓起來一瞧,頭髮是凌亂而未經過打理的,他可以想像此人若是活著站在自己面前,一定會被認作是一個野人。因為他下巴和嘴唇上的鬍鬚都有一掌的長度,這個人怕是很久都沒有整理過自己了。
除了那塊玉環,死屍的身邊沒有任何能夠證明他身份的人,查文斌皺著眉頭點著蠟燭用上至下的對這具高度**的死屍檢查了起來。除了被那些蛆蟲叮咬而出造成肚皮上的那個巨大傷口外,單從皮膚上,查文斌沒有找到任何致命傷。從那一頭烏黑的頭髮來看,這個人的年紀並不大,和查文斌估摸著歲數相差不多,倒是在他的鼻孔里發現了不少水草和淤泥。
「落水溺亡的,」查文斌自言自語道。淹死的人他接觸過,他的女兒也是淹死的。鑑別一句漂浮在水中的屍體死亡原因最簡單便是查看鼻孔和肺部,若是落水之前還活著,人會嗆水。出於求生的本能,人在水中掙扎會捲起河底的淤泥和水草,壓迫性的呼吸會讓這些淤泥進入人的呼吸道,而先死後落水的人則不會有這種現象。當年,查文斌的女兒溺亡在河中,整個咽喉和鼻孔里全都被一種黑色的水草堵滿,在當地,這種水草也被經常撈上來曬乾,是製作「黃表紙」不可缺的一種原料,所以關於他女兒的死本來就帶著一股不平常的邪味。
在河邊,查文斌就用亂石隨意得給搭了個墳,不至於暴屍荒野,這樣至少拿了人家的東西也讓他心裡好受點。
壓了一疊紙錢在那石頭堆上,查文斌點了一根清香道:「入土為安吧,你這塊玉我先帶走,將來作為你家人找你的憑證,你要是有什麼遺言沒完成的就晚上拖個夢給我。」
轉身,「啪嗒」一聲,原本壓著紙錢的石頭不知為何跌落了,那些原本被壓著的紙錢跟著被「呼」得一陣風吹得到亂飛,查文斌停下腳步回頭一看,那炷剛點的香已經熄滅了。那些紙錢紛紛揚揚的都落在了自己的腳邊,面對這樣詭異的場景查文斌臉上竟然還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從懷裡摸出那枚玉佩道:「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再放不下最終也不過是一杯黃土。別讓那顆貪戀的心臟了你的臭皮囊,也髒了這枚玉。」
「咻」得一聲,七星劍一道寒光閃過,一張正在飄蕩的紙錢被一分兩半……
查文斌覺得自己的身子也非常弱,剛喝的水來不及補充又都吐了出來,補水不成反倒還失水,走到上游一點的位置趴下去猛灌了幾口,一直到打了幾個飽嗝才算完。
洗了一把臉,用雙手狠狠得拍打著臉頰說道:「總可以撐上一陣子,得找到人才成。」
順著這條地下暗流走是他目前唯一的選擇,河灘邊的鵝卵石每走一步都能發出「吭哧」一聲,偌大的地下世界隨之也會「吭」得發出回聲,放佛是在對他這個不速之客表示不滿。
查文斌是個極其敏感的人,他能感覺到離自己不遠的身後一直有什麼東西跟著自己,他走它也走,他停它也停,始終保持著十米左右的距離。手裡提著的那把劍已經不止一次的顫抖了,這是遇到了邪物之前對主人的警告,又或者是它興奮的戰意。
和殺生刃一樣,這種被用來辟邪克鬼的法器若是殺過了鬼怪同樣會沾染戾氣,無論是人還是鬼物,終結的不過是其在陽間或者陰間的意識存在體,說到底那還是殺生。查文斌是一個不願意去殺生的人,打著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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