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告訴我的,是這個意思嗎?
手中紙條隨風而散,似從未出現過一般,腦海中卻徒然的冒出一句話——原來相愛的人要走在一起,竟是如此的難。
完全不受掌控的思維在腦海中涌動,不知從何時起我竟變得有些多愁善感,與楊緒他們匯合之後一直提不起什麼精神,在他們問我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時,我也只是搖頭搪塞了過去,沒有告訴他們有關小丑鬼出現的事。而之後樊月也跟了上來,我們便一同離開了彭水村,朝著五彩湖再度出發,期間並沒有任何交流。
回到五彩湖已是下午五點,我想夏雲飛已經處理好了後續情況,無需擔心什麼。但按照方才聽來的消息,五彩湖的事的確與新月宮有關,我或許該將這件事透露給夏雲飛知道,只是不知道他此刻是否依舊留在五彩湖,等待著我與他匯合。
不過有些事,我總是不想和那麼多人一起面對的,只要樊月在我身邊,我就不會安心。
在快到五彩湖時,我忍不住同沈毅商量,希望他可以幫忙將樊月他們送走,而我可以獨自一人去五彩湖看看情況。
他沒有絲毫猶豫就點頭應下,讓我意識到接下來的時間我或許是安全的,只是楊緒一直不放心我獨自行動,嚷著要和我一塊,我也是沒辦法,在感激了王灑灑和任艷鵬的相助後,與他們在停車場揮手道別,之後便同楊緒去了五彩湖,暗自盤算著該怎麼同夏雲飛說起有關新月宮的事。
來到五彩湖時,天邊只剩一抹斜陽,好在夏季白晝長久,太陽並沒有落山,夏雲飛就站在一棵大樹前靜靜的看著我們所在的位置,一動不動的等待著我們走近。
他手裡依舊拿著那塊四四方方的法器,在我和楊緒走到他身旁時,冷靜的對我說:「遊魂已經收復,但未免還有其他麻煩出現,五彩湖已經被我用四方神獸封印,您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處理的嗎?」
「有。」我想也不想便立即點頭,但話到嘴邊卻有些說不出口,「沈毅給我們的資料中提供了許多線索,王灑灑和任艷鵬說起親身經歷也將我們引入了一個突破口。但這個突破口卻是虛假的偽裝,呂言芝根本不是在考驗男女之間的感情是否堅定,即便互相扶持真的可以逃脫呂言芝的毒手,但這個局並不是用來考驗感情的,而是用來考驗我的。」
夏雲飛皺了皺眉,楊緒臉上也是一臉茫然,接下來要說的話更加艱難,我只能咬咬牙繼續說下去:「呂言芝死了,孟恆很後悔沒有救他,甚至打算與她冥婚,吞下安眠藥做鬼去陪她。但呂言芝卻像受到操控一樣阻止了孟恆的死亡,依舊在施行考驗的手法,你不覺得這件事前後完全不合理嗎?」
夏雲飛一聽這話,就徹底明白了,此時也不免點頭道:「您說的對,一開始我們認為呂言芝這麼做是因為孟恆拋棄了她,所以她想用這個方法來考驗其他人的感情。在這種情況下,考驗的存在合情合理,可若是孟恆打算以死殉情,那麼這個考驗就是多餘的,沒有女鬼會因為一個願意陪她一起死的男人而繼續殺人去考驗別人的感情……只是,難道她就沒有戾化瘋狂的可能嗎?」
「有是有,不過如果你能查到樊月那位表姐孟曉與孟恆的關係,再考慮呂言芝是否瘋狂這點也不遲。」
聞言,夏雲飛幾乎震驚,楊緒也忍不住追問:「怎麼這件事還與樊月有關?」
哪裡是和她有關,分明一開始,就與她脫不了干係。在我看來,樊月就是新月宮的人,不知用什麼方法變成現在的樊月,為了找到我的軟肋,殺掉身邊所謂的親戚引我入局。說不定那些人與她半點關係都沒有,她不過是想找個合理的藉口介入五彩湖女鬼的事,想看我被呂言芝盯上時,會來救我的那人究竟是誰!
無論何時想到這種可能,我的心頭就不免一陣發寒,只能慶幸當時出現的人不是明燁,也只能慶幸明燁在擊碎小丑鬼後立即離去,沒有片刻多留……
可我到底還會連累多少人,還會給他們帶來多少危險?一個早已布下的局從三年前就已將我牽扯其中,樊月與我只是普通同學的那些年,難道我已經是她案板上的肉,任她算計,任她宰割?
這一切太過可怕,沒有人願意面對這個事實,看不清的前路令我更加不安。可為了不牽扯更多的人進來,我只能選擇一條不會牽扯其他人的路走,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