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無論我問出怎樣的問題,沈毅的回答只在他願與不願之間。好在這時電話響起,緩解了氣氛的尷尬。只是手機上顯示的號碼是陌生的,還未來得及接聽一位穿著深藍色T恤的少年就拿著手機走到了我們身旁。
說是少年,實際上看起來與我們差不多大的年紀,只是眼神內斂,長相干淨,看起來與常人不同,倒是和邢劍鋒有種相似的感覺。氣息上的,相似……
我呆呆抬頭看著他,少年沉靜的目光落在我的手機上:「沒想到這是您的電話。」
說著,他朝我鞠了個躬:「您找我來,是打算調查五彩湖女鬼的事嗎?」
我,什麼時候……
茫然的看著藍衣少年,茫然的與同樣迷茫的楊緒對視,再茫然的看向依舊沉靜的沈毅。
看著他緩緩端起咖啡細呷的姿勢,低垂的眼眸間沒有傳來任何眼神,但我已經猜到這件事與他有關。
是他幫我聯繫的這位少年嗎?
好在,少年也是聰明人,雖然看著老實本分,但聰明的他從我們的眼神中已經明白當下的情況,有些抱歉的對我說:「原來您還沒有恢復記憶,是我冒昧了。我叫夏雲飛,是驅魔門門下第三代弟子。現在驅魔門通過網站接收普通人的求助,今早收到消息說有和有關五彩湖女鬼的線索,約我在這裡見面,留下的,是您的聯繫方式……」
說著,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留信人與我約定的時間是早上十點,如果不是盟友便是有人刻意想讓我們取得聯繫,因為六年前這起事件是我負責調查的。」
六年前?
他那時多大?
我狐疑不解的看著他,只覺得驅魔人各個心思警惕,稍不留神就會想到不好的地方。未免這位自稱名叫夏雲飛的第三代驅魔人認為這件事和新月宮有關,猶豫一番後,我連忙開口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的確遇上了麻煩,剛好在看有關五彩湖女鬼的資料,有一些問題想問你。」
眼神不自然的朝沈毅瞄去,真不知他是默默的在幫我獲取信息,還是出其不意的在替我聯絡各路相關人員。雖說這時夏雲飛來的及時,但看了一眼我攤在咖啡桌上的資料後,他的神情變得比我還要驚訝:「這些資料,都是您收集的嗎?如果是這樣,您已經距離真相很近,根本無需我前來相助。」
是,如果是這樣的話……
沈毅何需假借我的名義和你聯繫?
還有,我的聯繫方式沈毅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他真是屬於我的馭甲人偶,我肚子裡的,誒,蛔蟲?
思緒再度遲疑了許久,回想起五彩湖女鬼的正事,我定定神道:「你說六年前這起事件是你負責調查的,當時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沒有將女鬼直接封印,以至她今時今日仍在殺人?」
說到這件事,夏雲飛眸光一沉,臉色變得極度難看:「不是沒能封印,而是這個女鬼只在七月半出沒,只追隨沾染黑髮的女遊客。六年前蘇警官通知我前來此地調查此事時,我們尚未摸清女鬼的殺人規律,唯一知曉的只有她兩年間總是在七月半出沒這一條線索。而每年七月半又總是遊魂厲鬼出沒殺人的恐怖時節,除了五彩湖的女鬼,我們還有許許多多的靈異事件需要處理。師祖們,也就是第一代驅魔人,他們著手更為恐怖的兇案。次年就由我開始監管此地,但來到這裡的遊客較多,有的遊客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時何地沾染了黑髮,遇害者的屍體至今未能發現。若不是您方才說她今時今日仍在殺人,我根本不知道五彩湖女鬼手中犯有多少命案,也不知道除了張琪媛和馮筱筱以外的其他死者,都是怎麼遇害的……」
其實夏雲飛所說的情況我完全可以理解,初來五彩湖時,若不是我們繼續往山上走,根本沒辦法照相,相框裡照出來的除了人還是人,根本看不見風景的全貌。其中女遊客數不勝數,誰又知道呂言芝的亡靈會從她們之中挑選哪一位下手呢?
但是,馮筱筱又是誰?
當我問出心中疑問時,夏雲飛告訴我馮筱筱是五年前的受害者,楊緒也從資料中找到了有關馮筱筱的亡靈日記,就在劉飛的亡靈日記之後,其中附有的還有馮筱筱遇害時的照片。只是馮筱筱與張琪媛不同,她不是死在了家附近,還是死在了公司里……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