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時臉上的表情可謂詭異,蹙眉看了我好一會兒,方才微微點頭。
奇怪啊,他真的對我沒有防備。
我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但既然他答應了,那就……
盯著他的眼睛,瞬間使出攝魂術,明燁倒是沒有反抗,可雲凡早已衝到了我身邊,緊緊拽住我的手道:「母親!」
想要制止,已是晚矣。
我笑意盈盈的盯著明燁的臉,很想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未想結果竟是……沒有反應=_=。
奇怪啊,難道真是我功力退步?
小蘋果之前對付萬芳菲時,不是百試百靈嗎?
為什麼攝魂術到了我手中,一個吐血,一個毫無反應啊?
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但我偏眸看向雲凡時,他早已一步退開,十分警惕的沖我搖頭。
他想到哪兒去了?難道他以為,我會對他使用攝魂術嗎?
無奈聳肩一眼,那邊明燁已經扶著桌面緩緩入座。
鋒毅的臉上毫無動容,但一層不變的暗沉黑眸中卻徒然泛起一抹苦澀,沉聲盯著桌面對我說道:「我從未教過天星窺心術一類的法術,後來有一天,她突然無師自通。為了找回記憶,時不時就會用此術探查旁人記憶。如此想來,是你教她的吧?」
那樣風輕雲淡的口吻,那樣平靜無波的眸光。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表達什麼,只好微微點頭:「算是……我教的吧。」
可見他如此反常的表現,我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你沒事吧?我對法術的控制力不是很好,要不,讓小凡給你看看?」
他輕輕搖頭,沉默中,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眸光卻是不動,一直盯著桌面,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苦澀正在堆積,越發令人不解。
後來,雲凡便走了,許是想留給我們空間,讓我們單獨說會兒話。我也不知道那一刻明燁究竟怎麼了,好奇走到他身邊時,他輕輕抬起了眼眸,看著我道:「她那么小的時候,我就看著她長大……」
手勢在我眼前緩緩比劃,嘴角卻多了一縷苦笑:「我以為她經歷的一切,我都知曉。可突然有一天,有一個人告訴我,她喜歡這樣,不喜歡那樣……我才知,我根本不了解她。」
像是被攝魂術掏空了心事,他出乎預料的受到法術的操控,傾吐著內心苦悶。看著他臉上露出那樣辛酸疲憊的表情,我突然一下很難受,卻只能聽他繼續緩聲說下去:「現在,她身邊又有了你們這些朋友……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但可以感覺到,她的世界那麼大,我卻被困在這小小的地方,反而是我,拖累了她……還有,有些事我也不是全然不知。比如昨晚那個孩子,跟你們在一塊兒的鳳凰……曾經在藍辰身邊見過她,我知道她是誰,知道她說的主人是……」
「不要胡思亂想!」我實在不願他將所有看破的真相和早已猜透的事實在此刻說出口。迎著他眼中詫異的眸光,我長長嘆了口氣道,「天星說過的,有你的地方,才是她的家!無論你的世界有多小,你在這裡,這裡就是她的家!無論外面的世界有多大,無論外界的世界有多繁華,所有的一切加起來都比不了最初的那顆心!你要知道,當年在雲荒神明殿,是你給了她一段情,是你教會她如何去守住一顆心!這些事,只有你做到,而其他人,其他所有一樣和你擁有高貴身份的至高神,他們都是不懂的,都是從你和天星身上,學會如何去相守的!」
他或許不明白,永遠不會明白我在說什麼。
可事實就是如此,在那個神靈不懂愛恨的時期,一步踏入了屬於他的世界,和他朝夕相處的共度數年,暗暗盤算著成親的時日。可突然有一天,僅存的安寧也被打破。末日頃刻降臨,他卻緊緊抱住我說:「天星,別怕。我在這裡,什麼,都別怕。」
是了,他是如此說的,若是那時信了他的話,沒有聽信無妄說什麼他是凡人,活不到下一個世界的話,或許就不會有後來82次的穿越,就不會引起藍辰的注意,不會讓藍辰深陷其中,也不會讓我們的故事傳遍整個日月星辰,讓所有人都知道情為何物。
但這時,明燁卻笑了,淡淡的笑了,突然對我說:「神明殿。」
「嗯?」
「她生氣了。那天,她問我玉仏的事,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