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冷彥不禁啞然失笑:「你還不知道冥界那一套?這個世界無論到哪兒都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九重天剛剛剷除了長老會,怕是過不了多久冥界也要換一批新的十殿閻羅。」
是啊。
是該換一批新人了。
仔細想想,如今在冥界見到的閻羅和鬼差,和她當初被葉念困在冥界時見到的那群一樣,人生數十載便可將一個人變得迂腐不堪,更何況成百上千年?
只怕冥界那些閻羅和鬼差也是看錢辦事,早把規矩丟一邊了。
這個時候,蔣心悠那邊也有了發現,從嚴白山家中出來之後立即找到了千雙和冷彥:「很奇怪,嚴白山像是擁有前世記憶似的,所有人都關掉了收音機,就他沒有,反反覆覆聽著那首《子衿》,我看他怕是要老淚縱橫了。」
一聽這話,千雙連忙站了起來,周遭都是黑漆漆的樹影,沒人注意到他們在這裡,她便也毫不顧忌的說:「也許這裡面還有一些我們沒弄明白的事,還是一起去看看吧!」
心悠說的不錯,當三人用了隱身法術出現在嚴白山家中時,發現他鬱鬱寡歡,固執得不肯兒女的勸道,死活都不肯關掉收音機,反而將收音機抱到了自己的臥室,就這麼坐在藤椅上,將收音機抱在懷裡,一邊流淚,一邊雙唇顫抖的喃喃自語。
「不對啊,按理說他應該是陸華苑的仇家,他怎麼跟見到舊情人似的?」
蔣心悠用心音密語說著,夏千雙也皺了皺眉:「也許陸華苑真是他前世的情人呢?」
「因為心上人嫁給了別的男人,心生怨恨,以稀世珍寶作為藉口,利用身邊的族人陷害陸華苑的丈夫,實際上是想將陸華苑占為己有,可陸華苑寧願餓死街頭也沒有回到他身邊……」冷彥按照千雙和心悠的說法繼續推測下去,「可即便是這個原因,嚴白山也沒理由會保留前世的記憶,難道他用了什麼刻骨銘心的方法來記住陸華苑?」
這樣的方法其實有很多,最常見的便是在靈魂上刻字,如果非凡人,只要刻在心頭肉上便可。
夜月和冷彥都做過這樣的事,心悠和千雙自然十分熟悉,可一想到嚴白山只是個凡人,前世死後還將陸華苑的名字和他們的經歷刻在了魂魄上,那巨大的痛苦和火燒感哪裡是尋常人受得了的,怕是只有深刻的愛戀才能讓他做到這一點!
終於,嚴白山緩緩睜開了爬滿皺紋的雙眼,一行行清淚順著凹凸不平的面頰滑落,他顫抖的雙唇漸漸吐詞清晰,一遍又一遍的叫著陸華苑的名字。
然而陸華苑卻沒有出現,嚴白山反而自己從一旁的茶几上拿起了鋒利的水果刀,打算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見此,冷彥想也不想便沖了出去,解開了隱身術,立即對嚴白山低聲厲吼:「陸華苑都沒找上你,你做什麼這麼輕賤自己的性命?!」
他用力一掐,便奪過了嚴白山手中尖刀,但嚴白山在聽到陸華苑的名字後,眼神反而變得緊張和清醒起來。
「你認識她?你認識她!」似乎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嚴白山突然撲向了冷彥,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你是不是和她在一起?!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