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世刀客之所以被圍困的原因,侍衛和虎衛們也清楚了。
所以他們的神色越發古怪。
他之所以停下腳步,而寧可深陷重圍,不過是為了救一個被「殃及池魚」的小女孩。
這樣的女孩,在戰爭里會死多少?
死得再多,又有會在在意?
可是他在意,所以他停下了如風般的身影,暴露自己,只是為了向她說一句「把窗子關好」。
什麼是大俠?
什麼是仁義無雙?
這樣的男人,即便是站在對立面,也是由不得人不去尊重。
所以虎衛之中,一名當真如虎的白髮青年出列,他理著平頭,臉方方正正,身子方方正正,便是連拳頭都方方正正,他拎著的刀也不同於其餘虎衛,也是方方正正,刀極闊,刀身極端,若不是具備著刀的基本特性,別人還會誤以為是一塊厚鐵板。
白髮青年抱拳道了聲:「夏夏大俠,窮途末路,何故再做掙扎?兄弟們都看到了,你從頭到尾也未曾傷及無辜性命,甚至為救一個與你本無干係的普通人,就將自己捲入困局。
你現在體力耗盡,又中了毒
說句老實話,兄弟們沒人想和你動手,打不過你,也不想你這樣的人打。
可是皇命在上,若你還要再做這困獸猶鬥,兄弟們便是用命填,也必定讓你無法離開。」
夏極喘著氣,咳嗽兩聲,面色蒼白的看著面前岳立的白髮青年男子,道:「你是何人?」
白髮青年男子道:「在下虎衛如今統帥,典來。若夏大俠肯降,我願為你說情。」
「你不知道我觸犯龍顏,你那皇帝恨不得殺我而後快?」
「我知道。」
「知道,你還願為我求情?」
「便是知道,所以才為你求情,大丈夫一言九鼎,若是尋常承諾,哪敢在您這樣的絕世人物面前說出來?典某不才,至少願保得你性命無礙。」
夏極不做評論,只是笑笑。
白髮青年肅然道:「若不成,某願和您一起赴死。」
夏極也不禁肅然,然後他搖著搖頭道:「你不懂。」
典來愕然道:「不懂什麼?」
夏極道:「這裡不是我的末路啊。」
即便鳥籠罩城,即便精疲力盡,體內中毒,這裡也不是我的末路。
典來皺起眉頭,然後揮手道:「那麼,得罪了。」
在他指揮之下,早已成型的盾牆更加嚴密,典來猶如面對著遠古凶獸一般,絲毫不敢懈怠,三層盾牆,里里外外以鳥籠為界,包裹住中間那以刀為拐的男子。
他的刀兵齊鳴,無法對盾牌,以及暗探的雨弩產生影響。
而以防他再次從上方急速逃離,早有部分暗探直接鎖定了天空,只待他凌空飛上,便將他射成刺蝟。
鏗鏗鏗
盾陣前移,包圍,帶動震撼耳膜的轟隆。
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
進入射程。
而那男人依然拄刀撐地。
典來長嘆一口氣道:「夏大俠真不願降?」
夏極搖了搖頭,事實上,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所以原本準備運力破開這層層包圍的打算,暫時延遲了。
「射擊!」典來下令。
事實上,即便到了現在,還是沒有人敢面對面去與那男人對戰。
所以只能以三層盾牆圍之,以雨弩在遠處射殺。
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卻見天空一道極快的影子飄來,伴隨著可怖的呼嘯聲。
就在第一批箭雨落下前,轟然落下。
將夏極罩在了其中。
而雨弩的箭矢觸碰到那奇怪的罩子,發出清脆的叮叮噹噹聲。
典來定神看去,卻見那是一隻碩大的烏龜殼,鋥光瓦亮,閃著獨特的綠色光芒
「這是什麼?」典來一愣,但是催促道,「繼續射擊!」
暗探雨弩繼續射擊。
而卻怎麼也無法在那綠色烏龜殼上留下半點痕跡。
突然,隊伍後方傳來慘叫聲。
典來急忙回頭,這一回頭就看到了漫天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