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極虛弱道:「那或許有大夏紀元呢。」
瘦弱俏皮少女一愣:「哥哥,沒聽說有大夏紀元哦,商陽,大唐,西櫻,雍夜,史書目前有所記載的也便是這延綿數萬年的四個紀元呀,便是再古老的書籍里也沒有提及大夏呢」
夏極點點頭,看來這些人類並不清楚,果然是紀元的統計方式不同吧。
他岔開話題道:「即便再稀少,你也不會一個都沒見過吧?」
他的意思很明顯:你父母總有人姓夏吧?
夏沫咬了咬嘴唇,隨即堅強而釋然地笑道:「我是個孤兒。」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在笑,似乎只是說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事,只是瞳孔里卻是帶著隱約的哀愁。
夏極搖搖頭,伸手搭在她的頭髮上,輕輕揉了揉那有些泛黃的長髮,很細很柔,像是冰冷的絲綢。
便在這時,那之前為首的巫山雲緩步走來,他身上氣勢很足,想必在鬼蜮降臨之前,是某一方的首領。
「夏兄弟,雖然小沫確認了你的身份,但是我還是有些事情需要與你確認。」巫山雲聲音緩沉。
夏沫道:「老大,哥哥他還在休息呢。」
巫山雲笑道:「這才多久,就認了哥哥?你與我們相處多年,也未曾叫過誰哥哥」
夏沫臉一紅,辯道:「你們不姓夏!」
她的理由很充分,讓人無言以對,可是別人卻又偏偏覺得不是這個原因。
少女若是懷了春,只要站在面前,就能感受到身上洋溢的青春與熱情,恣意揮灑,只為了能讓那個人看到。
撒潑耍嬌,只為能讓那個人注意。
所有的恨,所有的愛,所有的溫柔,都只為那個人傾注。
一見鍾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罷,時間並不是重要,重要的是她高興,這就足夠與這世間的所有畫上等號。
那個人就是她的世界。
巫山雲自是不理睬這個心性還未成熟的少女,轉而把目光投向了夏極,「希望夏兄弟明白,此處弟兄奉我為老大,那麼我這個做老大的自然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否則陰溝里翻了船,可是對不起大家。」
他一番話合情合理,而且頗有氣度。
夏極道:「請說。」
巫山雲道:「我便問一句,夏兄弟是如何從西海岸一路跋涉,來到這近乎萬里之外的首陽城的?」
他問出這番話,自然是不信夏極是靠著一把刀殺過來的,即便是有著「浩然正氣」,即便是可以不受鬼氣侵襲,甚至有能力以尋常之物殺傷鬼怪,但從龍藏洲到天中洲,且不說路途遙遠,但但是這天中洲西海岸至此的那數萬里便是難以逾越。
一路上,這個所謂的「天刀」需要面對多少恐怖惡鬼!
他怎麼可能安然至此?
然後又被這殿堂之中的惡鬼重傷?
夏沫自然認得他這個人。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這夏極是如何出現的。
所以巫山雲要問。
他問了一句藏著無數問題的話,這句話本就沒有答案,因為所有的答案都是說謊。
因為,這個從天而降的男人,本就降臨的突兀,若說他是天中洲的本土刀客,巫山雲甚至還無這番懷疑。
可是他偏偏是龍藏洲來的。
何況,巫山雲還有著自己的目的。
問完之後,這位集聚地的首領便是漠然看著依然躺在石床上的男人。
夏沫想要反駁,但是聽巫山雲著重點破,一時間也是啞然無言。
因為這根本無法想像。
夏極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蕭索的起身,仰望著自己落下時穿破的深洞,十多人正站在高處,施展鬼刻之力封藏之處的人氣,而洞外依然爬行著各種詭異恐怖的白影。
他忽然從懷裡掏出一本筆記本,封面繪著橙色風車。
「你要的答案,都在這裡面。」
巫山雲一愣,旋即三步並作兩步,就在夏極丟下那本書的同時,就邁出了步子,然後左手按在了那筆記本上。
隨後拿起,翻開,只是在內容上略微一掃,瞳孔中便是隱晦地露出狂喜之色。
可是同時又有些後悔。
15.東渡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