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這天符來得奇詭無比,我想必然是來者不善。
但此時卻是他暗我明,不若以不變應萬變...而若是我所料不錯,早則今日,遲則明日,必然有變。」
夏極點點頭,他對這一類人類謀主的腦子還是很感興趣的,所以試探著問道:「這變化會從何處起?」
司馬嘉掐指皺眉,良久舒眉道:「從今日賓客起。」
他這話一說,幾人頓時都來了興趣,張初靜道:「莫不是今日魔門、盜寇明著是來賀禮,實則來搗亂?」
司馬嘉緩緩搖頭。
眾人不解。
司馬嘉卻是嘆道:「若是真這樣,那就好了。」
他腦海里突然回憶起那位謀主同僚半路的尿遁,怕是也生出了同感。
他為何要逃?
為何不告而別?
甚至連自己同行的下屬都不帶上,只是叫了胡澈兒便匆匆離開。
快刀亂麻,事以秘成,所以賈布雨不驚動任何人,輕裝簡衣,說走就走,而他握著的無關緊要的棋子,說扔就扔,毫不顧惜。
謀主無情,從來如此,司馬嘉並不覺得他殘忍。
可若真是置身處地,他卻又做不到,至少...需要帶著整個武當前來赴會的弟子一起跑吧?
但若真是這般,那怕根本就是跑不了的。
唔...如此,他只能攪亂局勢,然後在渾水之中尋得一線生機...
這就是武當的鬼才與九大寇的毒士,在立場上的區別。
司馬嘉眨了眨眼,回過神來,同時,他愈發清楚自己的判斷,怕是絕無失誤。
天符!風媒!星象!以及一系列的蛛絲馬跡,加上自己連猜帶推的直覺,司馬嘉眼中精光閃動。
怕是天中洲的皇裔...
逃來了!!
他們追風媒是為了龍藏洲信息,為了逆轉局勢,因為擔心信息不夠全面,或者之前受到了打擊,所以處事風格極其冷酷,這可以理解。
但天中洲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這皇裔來此,明明應當是站在自己這方的,明明是只為針對盜寇的,但為何自己會感到不安與危機??
司馬嘉飛快的吃著面前的水果,眼珠急速轉動著。
現場諸人看著自家謀主一個勁的吃,只是眼神卻沒有任何品味的表情,而是藏著深邃難明、甚至有些駭人的色澤。
謀士心算,一向從最壞處入手。
驀然間,司馬嘉停了下來,如石雕般靜住住了,手指粘著的一粒葡萄僵在空中,他腦海里閃過一絲明悟,或者說是已經前後貫通的明悟。
即便再不可能,但卻依然是他得出的結論。
徵用!!!
皇裔要徵用正道!
但是他們畢竟久未來龍藏,生怕無法掌控局勢,所以...他們會...
司馬嘉抬頭看了看正好奇看著自己的諸人,苦笑道:「今日賓客,他們不會搗亂...因為,他們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