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很簡單。
在等x光片的時候突然出現了呼吸困難,胸悶喘不上氣說起來也很好理解,一聽就懂。只不過在原因的探究上就不一樣了,家屬最想知道的也正是這點。治病得治根,就算治不了,死也得死個瞑目才行。
徐佳康沒答話,看了看何天勤。
何天勤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說道:「病人的情況出現的很突然,我們有了懷疑的目標,不過暫時沒法下定論。不過上了呼吸機後,她的情況已經得到了改善,至少生命體徵都已經穩住了。」
在面對自己家人的病情時,家屬都是貪婪的,單單一個「穩」字根本滿足不了他們:「那既然穩住了,能不能撤掉呼吸機?」
「這恐怕不行。」何天勤搖搖頭。
這時話語權到了徐佳康的手裡:「呼吸機有很多種供氣方式,但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病人有自己的呼吸,呼吸機只是輔助供氣。另一種就是病人自己的呼吸完全停滯,整個呼吸過程全部由呼吸機來完成。」
王亦玲的父母兩人都受過不錯的教育,思路清晰。經這麼一說,已經猜到了大概:「你的意思是她的病情很糟糕......?」
「很可惜,王亦玲就是後一種。」徐佳康也很無奈,但這是事實。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該用什麼藥?還是得送去做手術?」父親是真的急了,「你們總得給個說法,不可能下輩子只能躺床上用呼吸機才能活下去吧?」
內科急診經常會遇到病因不明的重病人,面對這些病人的家屬,醫生也只能儘量去安慰。然而徐佳康剛要開口,卻被祁鏡攔了下來:「說法什麼的先不急,我想先問你們幾個問題。」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祁鏡已經越了權,不過這時的何天勤滿腦子都是病人,自然不會有什麼顧忌。
雖然平時他在內急不可一世,說什麼手下醫生就得跟著做什麼,沒有討價還價的可能。但醫院終究是救人的地方,在病人的生命面前沒必要時刻擺出一副大佬的模樣。
更何況祁鏡的觀點只是沒有證據支撐,並非全無道理。
呼吸本來就是一個由呼吸中樞控制節律和深度,經呼吸肌群來完成肺部舒張和收縮的動作,貫穿人的一生。如果呼吸出了問題,那原因就只有三個方面,中樞、肺和呼吸肌群。
現在中樞和兩肺都是好的,懷疑到肌肉上很正常。
如果真的是mg,那關鍵的點就在發作的過程上。為什麼一個本該一腳腳蹬三輪的慢性病,突然就換上了渦輪引擎直接上f1賽道了?
「你們的女兒很喜歡運動?」
「嗯,她從小愛動,長跑、羽毛球、旱冰、滑板都玩過。」在生活方面還是母親更了解,連忙說道,「平時她身體很不錯的,也沒怎麼生過病,這......現在這樣實在太突然了,太突然了!」
說到這兒,母親想起了日常的點點滴滴,忍不住熱淚奪框,和父親抱作一團。
祁鏡點點頭:「你們是住一塊兒的嗎?」
「她去年在外面買了房子,今年年初才分開住的。」祁鏡的提問總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父親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你問這些有什麼意義?她平時身體一直不錯,你就算再問我我也不懂啊。」
「先別急。」祁鏡儘量安撫住他們,繼續問道,「那她最近有沒有說自己很累?」
「這......」夫妻兩人互看了一眼,「她做廣告創意工作,壓力非常大,有時候熬夜到凌晨兩三點,能不累嗎?」
「是啊,有時候做著做著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祁鏡知道他們誤會自己了,連忙又解釋了一遍:「我指的不是腦子累,也不是熬夜,我的意思是身體上的,肌肉上的疲勞。」
「這些都沒和我們說過,不清楚。」
「那她最近又沒有摔過跤?跑步次數和距離有沒有下降?」
祁鏡越問越偏,對於衰竭的呼吸系統根本沒有關心的意思。這讓父親非常反感,女兒可是心頭肉啊:「她肺不好,你問她摔不摔跤幹嘛?」
「這個問題很重要。」祁鏡不想浪費時間去解釋複雜的mg發病機制,只是問道,「到底有沒有摔跤
340.是藥三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