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三天能好,她只用了兩天。說實話,抗病毒藥的效果還不錯,入院第二天用藥後,當晚她的體溫就降了。
等入院第三天的時候,葉涵的體溫徹底掉到了38度以下。
隨著體溫下降的同時,她之前檢測的自身免疫的抗體結果也都出來了,全部正常。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身體無恙」。
可祁鏡的想法總和別人不同,在別人覺得已經到終點可以踩下剎車靠站的時候,他會毫不在意地無視這個車站,一腳油門踩死。在他看來,葉涵的情況遠沒有結束,就算已經退燒,可肌肉和肋骨疼痛的問題仍然存在。
因為有了分歧,祁鏡還和榊原紀念醫院的床位醫生起了矛盾。
畢竟是東京有名的醫院,床位非常緊張,能收個流感病人已經很不錯了。要是換成其他普通民眾,高燒不燒滿四天,沒呼吸困難是進不去的,最多門急診給點抗病毒藥,剩下的要麼回家,要麼就去就去離家最近的小診所。
祁鏡可不管對方是不是有名的醫院,就想著找主管醫生理論。
他雖然會一些日語,但也僅限日常簡單交流,關鍵還很不流利。這時候就需要有人來充當翻譯的角色,最後這個重擔就落在了羅老哥的身上。
不得不說祁鏡對羅三觀還是有恩的。
在他全麻的時候,祁鏡沒攔下青龍,也沒攔下出水,但卻攔下了那些無賴執意要拍的照片和腸鏡檢查,算是為三觀擋了大災。
這可是大人情,羅三觀不知道也就罷了,一旦知道,只要對方有求於他就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就算要和自己的日本朋友山田鬧翻,也必須得硬著頭皮上。
祁鏡可不管那麼許多,剛門後就劈頭蓋臉噴了過去:「什麼都沒查清楚,你就讓人出院?」
山田昨天剛從急診調回病房,被這麼一通說有些懵,側過頭看了看一旁的羅三觀:「羅桑,這是怎麼回事?」
羅三觀有些尷尬,看著祁鏡問道:「你這話讓我怎麼翻?」
「照直翻!」
沒辦法,人情比天大,而且以他的判斷,那個葉涵也確實和普通流感病人不一樣,倉促出院並不好:「山田老師,這位祁醫生覺得病人的病情還有些疑點。」
「疑點?什麼疑點?」
山田不知道祁鏡為什麼那麼激動,就自顧自說著判斷思路:「她來的時候是因為高燒和肌肉肋骨疼痛,現在燒退了,今早體溫只有37.8度,中午掉到了37.4度,肌肉肋骨疼痛也有了相當大的緩解,這就是流感症狀減輕的表現。」
羅三觀知道他的意思,做了個刪減,又幫忙潤色了一下:「他覺得葉涵還是流感,醫院病床本來就緊張,讓病人入院檢查已經做了讓步。現在症狀轉輕,應該立刻出院,還有不少病人等著床位呢。」
「情況還沒搞清楚呢,就出院。出個屁!簡直就是瞎胡鬧!」
山田不是傻子,聽不懂華語可看得懂面部表情和動作。對方一股子要把他生吞活剝了的氣勢,根本不需要翻譯。
羅三觀見他急了,從幫忙翻譯變成了幫忙解圍。這種句子肯定不好翻,他就只能換了個說辭:「他只是覺得在流感的外衣下還藏有另一種疾病。」
「我當然知道還有一種疾病。」
山田拍了拍自己手裡的米國診所記錄:「當初說的就是勞累後肌肉疼痛,讓她減少了平時的鍛煉量。之後她靠吃藥維持著,也沒出現問題。至於具體是什麼疾病,我們研究過後,決定還是讓她回米國自己查吧,畢竟情況不急,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從他拿出那本診所記錄的時候,祁鏡就已經知道了山田的意思,忍不住口服芬芳了一句:「瑪德,草!」
「唉,祁老弟......」
羅三觀想攔,可惜祁鏡早已摔門離去。
「羅桑,你這個朋友脾氣不太好啊。」山田疑惑地問道,「他剛才不會是在罵人吧?」
事到如今羅三觀也是沒辦法,只能指著山田身後的窗台,笑著說道:「他說的是馬德草,一種植物,就和那個盆栽長得差不多。他身體不太好,對這種植物過敏,所以脾氣暴躁了點。」
629.翻譯翻譯什麼叫「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