氳著高貴的香氣。
「這香膏與上一次的似乎又略有不同了,味道更加耐人尋味。」長公主低頭嗅了嗅自己的手腕。
「殿下慧心,民婦又在裡頭添加了少許的甘松。」溫鳴謙說,「這次只做了這一瓶,剩下的還是原來的配方。不知您可還喜歡?」
「原來的清冽,這個醇厚。兩個都好,端看用在什麼時候。」長公主品評道。
「民婦也這麼覺得,先前那個適合清晨或雨雪天氣,或是沐浴之後。這個更適合品茗彈琴,或是夜眠之時。」溫鳴謙淺談自己的見解。
「前兩次都有些匆忙,我也未及與你細細品評,」長公主道,「似你這般制香的高手,格調自然是極高的,否則調出來的也只不過是些庸脂俗粉罷了。」
「長公主謬讚了,不過是一些樸拙的心思,想著山上到底更冷些,殿下雖然偏愛冷香,可到了冬天也該有些暖香傍身才是。」溫鳴謙微微垂下頭恭謹地說,「當然了,這都是我愚笨的想頭。」
「你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你做的香很合我的心意。」長公主說,「這麼多年我用的都是冷香,從來不用暖香。只因我不喜歡那些輕靡甜膩的味道,濃烈到最後只剩下落寞倦怠。」
長公主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清愁,多年前的一場春夢,是那樣的綺麗甜蜜。
她沉醉其中,久久不願醒來。
可是夢終歸會醒,當淒風苦雨破窗而入,再旖旎的春夢也化為了泡影。
而且夢境越美,夢醒的痛楚就越深濃。
溫鳴謙看著長公主陷入沉思,絲毫也不敢打擾,靜靜地跪坐在那裡。
直到山風吹斷了樹枝落在窗欞上,長公主才如夢初醒。
不禁失笑道:「你做的香足以讓人神魂顛倒了。」
「民婦只想讓殿下您睡夢更香甜些。」溫鳴謙道,「似民婦自己偏愛青梅,便做了青梅酒香,睡前聞上一聞,只覺心頭格外舒展。」
「是啊,香雖無形卻能入心,我厭倦了被人圍繞簇擁的日子,可我並不喜歡枯樹一樣活著。」長公主呷了口茶,「至少有琴,有貓,有香相伴,方才有趣。可惜呀,無人與我對弈,你可會下棋嗎?」
「略會一些,只是有些拙劣,未必能入殿下的眼。」溫鳴謙道。
「你別的都好,只是名如其人,太過謙虛了些。」長公主道,「像你這樣的聰慧人棋藝是不會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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