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卻是聞人卿先起了身。
若在往日,聞人卿定要將白木染叫起來,命令她儘早幹活。但一想到白木染的傷處,聞人卿難得好心地饒了她一次。很快,聞人卿就更加認定自己這一決定是正確的。不為別的,只因她一走出來,就看見了過道的竹簍子裡那一卷髒衣服。
聞人卿素來愛潔,當然不會有對白木染的臭衣服有什麼特殊癖好。
吸引她的,是混雜在髒污衣物之中的一個小布包。
仔細想來,似乎是白木染一直藏在腰間,自以為藏得很嚴實,更以為自己不被任何人所察覺的那一個東西。
聞人卿來了點興致,也不在乎到底那點髒了,伸手撥弄了兩下,就將那一個扎得緊緊的布包挑了出來,三兩下解開袋口的系帶,果然從中抽出了一卷薄薄的書卷。書卷看來有些年頭了,封皮倒是十分普通的深藍色,上面寫了幾個字——《朝陽玄法七十二秘錄》。
看來那白木染當真是偷了朝陽觀的什麼秘笈出來,才故意裝病想要逃脫。
至於這本被她寶貝得不行的秘笈……
聞人卿當然非常不客氣地翻開全看了一遍。
——無趣。
聞人卿翻完了,倒也不忘重新照原樣裝好,再塞回那一堆臭衣服裡頭。
等白木染醒來的時候,已是天光大亮,她第一個反應是心想糟了,女魔頭聞人卿肯定要弄死她了,第二才是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間。
這一摸便更糟了。
白木染幾乎要跳起來。
一直藏在自己腰間的那個小布包竟然沒了?
那那那……那可是費了自己多少功夫才弄到手的寶貝!
很想當然地,白木染先懷疑上了聞人卿。畢竟這山里就只有她們兩人,竹屋裡也只住了她們兩人。恰巧前幾日聞人卿透了些口風,聽那意思似乎是在懷疑自己別有所圖。對於聞人卿那種厲害女子來說,若真懷疑她,必定要先將她翻查個徹底才能安心。
對,一定是聞人卿!
除了她還有誰能不聲不響地拿走自己貼身的東西?
虧自己還覺得前一晚替她上藥的聞人卿有那麼一點點的溫柔,沒想到那竟然是「美人計」?白木染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她一心只想拿回屬於自己的寶貝,也不再顧忌什麼有的沒的了,匆匆整了一下衣服就衝出了房門。白木染憋了一口氣,衝出來正要朝院內的聞人卿發作,眼神卻一個不小心掃過了過道上那一簍子髒衣服。
前一天……
對了。
她回來之後便半死不活,匆匆將自己洗乾淨了,就順手將髒衣服都扔在簍子裡了,那時……她似乎就忘記把那個寶貝小布包給取出來了。
白木染趕緊衝到那堆髒衣服面前,扒拉了半天,果然找到了那個熟悉的小布包。
當然,白木染將布包拿到手中,還不忘打開布包檢查了一番,見到裡面那本熟悉的《朝陽玄法七十二秘錄》,她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白木染抱著一簍子髒衣服正開心,卻突然聽見背後有人冷哼一聲。
這一次白木染總算反應了過來,糟了!
自己的寶貝沒被聞人卿偷走當然是好事,可身為僕從,卻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實在是怎麼也說不過去,聞人卿必定要狠狠折磨她一番才能解氣。萬一再給她幾個裝了毒的小白瓷瓶什麼的,她可吃不消!
白木染趕緊將小布包往懷裡一塞,再抱上那一簍子髒衣服撒腿便跑出去了院子,一邊跑一邊還不忘回頭說了一聲。
&我先去把衣裳洗了!」
一回頭的功夫,也就只能看清那個一襲白衣的女子站在院子裡看著她,神色卻是看不清楚,但就算看不清楚,白木染也能猜到,聞人卿肯定是冷著一張臉沒什麼好氣。
到了水邊,白木染先將自己拾掇了一番,接著盡職盡責地扮演洗衣娘的角色,認認真真將一大簍髒衣服全都洗了。待到回過神來時,才發覺自己幹了半上午的活,肚子也早就咕咕亂叫了。將東西收拾好之後,白木染拿著那個小布包猶豫了起來。
其實在山上的這一個多月里,她每天晚上都要將布包里的秘笈拿出來翻幾遍。
白木染的武功雖然不
9.09.男人